“客人在你手里成交,是在为品牌和服务买单,并不需要你去付出什么额外的东西。”更深层次的话,他选择不说,希望她自己能够理解到。
周珏也没有理会她的道歉,后背微驼,用手扯下领带,然后从领子里抽了出来。他今天穿的是一件深灰色的衬衣,温莎领,看着十分正式。领带被搭在手腕上,又把领口的纽扣解开了两颗,放松了已经泛红的脖子,弯下腰,低低地喘气。
覃惟觉得他有点不对劲,是疯了吗?还是有什么疾病要发作了?
她又朝着他走了两步,关切问道:“Enzo,你怎么了?”
“酒喝多了,站在这休息一下。”周珏说。
“哦。”
覃惟脸上感知到一阵风吹来,吹开了粘腻在脸上的发丝,挺舒服。
路灯是昏黄的,也落在他清隽的脸上,另半张脸沉在阴影里,他轻轻蹙着眉,眼里有些许落寞和消沉。
这是覃惟第一次看见脱离职场的周珏,风把他的发丝吹得凌乱,露出太阳穴,还有高高的眉骨,衬衫后背也鼓起一个包,但看得出来他的腰很细。
有些破碎和可怜——当她脑海里冒出这个想法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彻底昏头了。为什么会觉得这种高高在上的人可怜?
上位者当然不敢侵犯,但人总是对孱弱的对象充满放肆。
看着摇摇欲坠的他,她的手不知何时竟然已经搭在他的手腕上,但是她本人却毫无察觉。
覃惟的注意力又都在他身上的香味上,她发现他的生活习惯很好,从来没有见过他抽烟,身体仪态很好,每次闻到都是清淡又干净的香水味。
“你在做什么?”周珏觉得她的手搭在自己手腕上的时间未免有些长了。
没想到,覃惟低头细细嗅着什么,忽然开口:“您身上的香水味很好闻,什么系列?”
“……”这问题冒昧了,他叹了口气,“定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