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烦意乱地靠墙站在走廊上,抬头看看天花板,心中微微叹口气。
医院里的病人来了一波又去了一波,白炽灯昏沉沉的,明铛一直在试图唤醒艳红,起初声音清亮,逐渐沙哑发闷的,天亮后,艳红还没有醒过来,她想起真哥哥还在走廊候着,想他足够累了,先叫他回去歇歇。
从病房出来,看见真哥哥人灯一样正朝病房这边走过来。
“真哥哥……”
林海潮步子很大,过来把一沓单据塞给她,“这是最近五天的药物单,付过钱了,凭单取药,你拿着吧。”
他做的是好人好事,但脸却是冷的,明珰没有察觉这种异样,脑中突然冒出的想法反倒因他的举动更为坚定,突然间的,她决定和真哥哥分手,让他恨自己,总好过叫他受连累!
她鼓起勇气,准备坦白,然而林海潮打断了,把检查了一遍的另一张单据又塞过来,说:“这是器械单,到时可能医生会核对,也交你,行了,我走了。”
他说着便转身大踏步走了,明珰一怔:“我有话跟你说。”
林海潮没停步,头也没回地挥挥手,走了,
看他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的阳光下,明珰忽然有一种空落落的荒凉感,隐约意识到哪里不太对,却无从捕捉。
汽车引擎发动,林海潮始终没有再回头,算了,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