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啪叽啪叽踩着水跑了。
此时雨停了,但暮色重了,西门又拦了两辆车都被拒,心头越来越焦躁。明珰又跑过来了,怯怯道:“西门老师您不用叫车了,您跟苦人打交道少,不晓得他们的生意经,傍晚别说上香山,连海淀都不去的,这个点儿肯定叫不到车,您要不嫌弃,我和您骑驴上山成吗?”
见西门面色微动,她连忙添一句:“您骑驴,我用跑的就行。”
“顺义老汉的那头花驴?”西门忽然问。她确实动了心思,她这半晌也意识到叫车是没希望了,而且……
她深深看了一眼明珰,今晚可能是杀人的好时机!
本来她还可怜明珰孤女无依,但情书这个雷砸得有点狠,她对明珰的那点不忍今天可算是消失殆尽,趁着自己现在这份冷硬心肠,再加上明珰自己提议同上香山,天时地利人和,今夜狠狠地博它一次吧。
心中拿定主意,说:“你姨娘明天一早过门,她肯出借?”
明珰一怔,是啊,从这儿靠脚力上香山的话少说也得四五个钟头,等西门老师和方丞商量完事情,指不定啥时候呢,半夜肯定要留宿,明天回来大中午,姨娘哪能依?
“明珰。”西门老师忽然唤她,“花驴子晚上在朱大舅那边是吗?”
“是,姨娘担心咱们院儿里人杂给偷走,一到傍晚就牵到他们那儿了。”
西门沉吟,忽然又问:“朱姥姥今儿在家吗?”
“不在,她给方家管库房,三天轮一班,今儿正好当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