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当!”方丞说,“那日惹了大嫂和文兰小姐不愉快,还望兄台海涵。”
金先生一愣:“这话怎么说?”
方丞沉吟片刻,说:“文兰小姐兰心蕙质,我是非常仰慕的,但此前孟浪,有过一房太太,恐怕文兰小姐介意。”
金先生不以为意,说:“这个有所耳闻,但是打什么紧,特殊时期嘛,后方安置一房抗战夫人不足为怪,听说如夫人已经分开多年?”
方丞否认:“只是赌气,其实关系还在。”
“那也不打紧,文兰也是个识大体的,不会委屈偏房。”
方丞续茶,茶烟袅袅中,他说:“若是旁人也就罢了,但那个人的身份,会让您我都尴尬。”
金先生:“嗷?”
方丞抬头看住金先生的眼,说:“西门音!”
金先生:“啊?”
*
辅仁大学的校役‘铛铛’敲响了散学的钟,西门音夹着讲义从正楼出来,整整一上午,始终未见特务前来盘问,昨晚那几个不明派别的跟踪者到底是什么人?如此沉得住气,叫人心中更加不安。
不过很快她便顾不上这一茬了,校役老远向她走来,说有位金太太打电话到办公室找她。
她闻言纳闷,莫非是金家的哪位少奶奶?除了他家,她再不认识姓金的。
回到办公室后,电话恰又打来了,是金家的二少奶奶,声音客气到几乎有点阴阳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