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脱下后随手交给副驾上的西门。
西门不待反应过来,就抱了个满怀,派立司西装的质地带着他的体温,触手的刹那顿时有一种暧昧袭上心头,但丢开放到后座又有些不妥,只好就那么抱着了。
她说:“劳驾到前面丁字口停一下,我回家还有事,在那儿下车走一段就到了。”
“你不是有话跟我说吗?”方丞看着车前方道。
她说:“三言两语,马上就好……”
被打断,方丞说:“我不认为我们之间三言两语就能过去。”
他的视线向她投过来,她不敢回视,此时的局促不比在当铺轻多少,车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她甚至有点怯场,以她和他过去的关系和曾经的疯狂,再重逢于她而言已经是凌迟,逼着她不得不想起曾经的不自爱、曾经为爱欲和情欲的沉沦、以及曾经予取予求的乖巧,当时的种种浓情蜜意如今都变成了悔恨羞惭。
但毕竟曾撕心裂肺的好过,她对他的情绪太了解了,譬如现在,她看得出来,方丞已经意识到了自己此时的煎熬,所以他不急不缓,她不先开口,他也不再言语,默默地开车……
天气分明很冷,西门却一身一身地出汗,外面的阴天也格外晃眼,双手毫无知觉地把那西服外套越握越紧,越紧越握。
她不能让方丞关注自己的生活,以防泄露了什么,也不能让方丞再次与母亲会面,万一动摇母亲原本就不够坚定的信心。
怎么办?只能把事做断,把话说绝!
“方丞。”她竭尽全力地把握着态度和尺度,说:”那张支票我不会取的,回头你销掉就可以了,至于这件旗袍,原本我是打算把它烧掉的!因为我有新的爱人了,留着过去的旧东西,对新人不公平,可是把它烧了又暴殄天物,所以才打算物尽其用,当了换钱。或许这样也不好,我就物归原主吧。”
她说着把手去掏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