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印象里,庄在提过小时候生活的地方,好像是埠塘镇。
虽然她不知道埠塘这两个字具体怎么写,可这串地址里连一个同音字都没有。
田溪县这个词,她也第一次见。
她将许久不用的社交软件点开,找到庄在,看看四周完全陌生的建筑,发信息去质问:[我现在在田溪县的汽车站附近,这真的是你家吗?你是不是以为我根本不会去,所以随便发个假的地址给我?]
今天下午黎嫣和司杭的妈妈出席同一个活动,司杭陪同母亲到场,却没有看到云嘉。
黎嫣佯装头疼地笑笑,说自己现在哪能管得住云嘉,一放假人就跑去隆川了,说徐舒怡跟她有约。
司杭脸色微变,当即识破这个谎言。
因半个小时前,徐舒怡才发的朋友圈,跟文卓源一块,定位在外省。
那天后来发生的事,也没有一个人掌握事情的全貌。
云嘉没有看完这个小镇的春日晚霞。
破旧的厂房里亮着昏黄的灯,墙壁上被红油漆喷了一个巨大的拆字,设计得高而狭窄的小窗外,是漆黑的夜。
昏沉醒来时,可视可闻,脑子却有短暂的钝滞,只听有人在旧货堆后面正吵起来,争论手机怎么打开,强制开机之后拿去买二手能卖多少钱。
看不见人,但云嘉略略一想,有印象,也记得他们的声音。
是城中村的黄毛和他朋友。
下车不久,庄在没有回她消息,她饿了,在附近找了家小馆子,点了一份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