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纤的胆子比之前大了许多,不再是怯懦地一问一答,有时候也会反过来问一些问题。
她似乎对尤佳妍外网上的自媒体内容很感兴趣,说愿意联系其他孕母做一个纯音频的采访。
“还有于小姐,她如果能成功堕胎,能不能通过这个平台做一个自述或者访谈呢?”
尤佳妍愣了一下,她以为丁纤等人由政府接管后就与于夏彤没了联系,听这意思……
她并不觉得于夏彤真会看上她这点小作坊,客气道:“那当然求之不得了,只是于小姐愿意吗?”
丁纤没有直接回答,她手里一直捏着手机,时不时低头摆弄一下,是思考时无意识的小动作。
她低着头,不答反问:“佳妍姐,网上很多人都在劝于小姐留下这个孩子,说她五六个月了,堕胎伤身,你觉得呢?”
尤佳妍沉吟片刻,斟酌用词道:“你知道有些国家历史上为了控制人口数量曾经出过相关政策吗?就是严格限制出生率,对于私自多胎的家庭会强制进行一些处罚。”
“那个时候不乏有月份大的孕妇被拉去引产,我不是说这样不会损害身体,我的意思是,拿着未出生的、甚至在有些国家的法律中不属于自然人的胎儿来道德绑架母体,或者借口身体危害来当理中客说事,明面维护母亲暗地操控生育权的行为,本身就没有把母亲当作一个独立的个体,把生育这桩明明该由拥有子宫的母亲决定的事挂钩政策、挂钩道德、挂钩责任心和奉献精神。”
“他们说得再动听,其实根本上还是站在另一个阵营并为其摇旗呐喊。”
“母亲在生育后甚至没有了自己的名字,皆以XX妈妈冠名,生孩子时不能拥有冠名权,生完后还要本末倒置与孩子同名,而这仅仅是生育背后万千付出的一根毫毛,别人只用一句‘母爱伟大’简单概括了,于是这种牺牲自我权利以获得普世精神胜利的事就变得理所应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