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俩齐刷刷一抖,同时看向缓步走来的景飞鸢。
小鲸鱼吓得连忙躲到爹爹身后去了,小身子紧紧贴着爹爹,埋着头,假装这件事跟自己没关系。
姬无伤回头看着不讲义气的臭儿子,一脸无奈。
他反手拍了下儿子的小脑袋,安抚儿子后,他站起身走向景飞鸢。
他避重就轻地说,“别生气别生气,这小子如今还小,他大一点了要是还胖,我亲自押着他扎马步跑圈圈。你看你现在是特殊时期,哪儿能生气?当心肚子疼身子不舒服。来,坐下来我给你按一按肚子,盖上小毯暖一暖身子——”
景飞鸢哼了一声,“我是气小胖子吗?我是气你!说好了你来做严父,可你给我玩儿阴招,你是打算偷偷做慈父往死里宠溺他,然后逼着我来做严母是不是?”
姬无伤被景飞鸢那一声脱口而出的“小胖子”逗笑。
他笑得前俯后仰。
小鲸鱼也尴尬极了。
他默默将自己缩进褥子里藏起来,把小胖脚脚也藏了进去,努力逃避自己是个小胖子的事实。
景飞鸢瞅了一眼小榻上拱起来的小鼓包,又好笑又好气。
她说,“姬景煜,娘只是关起门叫了你一声小胖子,你都知道不好意思要躲起来,那以后走出门去,别的小妹妹取笑你叫你小胖子,她们只愿意跟其他哥哥玩却死活不肯跟你玩,那时候你心里难不难受,嗯?”
小鲸鱼掀开褥子露出个小脑袋,一脸无辜地望着娘亲。
不跟他玩就不跟他玩嘛,他有祖父母和外祖父母以及小叔小姑小舅和王府里这么多侍卫叔叔,他有的是人陪他玩啊。
姬无伤好笑地看了眼小鲸鱼,温柔对景飞鸢说,“鸢儿,你说得有道理,为了小鲸鱼以后走出门去不被人笑话他痴肥,我是不该阳奉阴违,我错了,从明日起,我便亲自带着他每天跑步扎马步,这样既对他身子好又能让他好看些,你放心,我会做个严父,让你少操心一些。”
景飞鸢这才觉得气顺了些。
她轻轻拍了下姬无伤的胸口,“本就该如此,你看你一个二十八岁身材高大又武功高强有权有势的人,你不扮黑脸,让我一个过俩月才十九岁又生得娇小玲珑且还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来凶巴巴扮黑脸,做严母,哪有这样的道理?”
姬无伤亲亲她眉眼,“是是是,是我错了,以后儿子面前我来立威!”
景飞鸢冲他一笑,转身在小榻上坐下,准备倒茶水喝。
手指刚碰到茶杯,姬无伤就握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