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个娃娃闹作一团,景飞鸢笑着摇头进了房间。
她进了内室,一眼就看到她英俊无双的夫君穿着柔软的绸缎里衣静静靠坐在床头,手里明明拿着本书翻阅,可眼神却一直往门口瞟,明显心不在焉——
两人四目相对那一刹,她还没弯起嘴角开始笑,她夫君的眼睛就先亮了,笑容也瞬间从嘴角荡到了眼眸深处,眸子里满满只倒映着她。
只是一瞬的目光对视,那个男人表露得如此明显的欢喜和快乐,就突然填满了景飞鸢的心脏。
景飞鸢也笑了。
她快步来到床榻边,坐下后就立刻伸手抱住了姬无伤。
姬无伤早已经扔了手里的书,张开双臂愉悦地享受着妻子投怀送抱的快乐。
姬无伤抱紧他的鸢儿,下巴蹭了蹭鸢儿的发丝,这才低声说,“怎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我都想你了……想得书都看不进去……脑子里全都是乱的,你知道吗?”
景飞鸢靠在姬无伤怀里,仰头望着姬无伤。
她没有立刻回答。
她的眼神十分复杂,亦有怜悯。
她不知道该怎么告诉这个男人,他的母亲周皇后并不是他以为的单纯病逝,他的母亲是被他的父亲毒死的,死得很冤枉。
她不知道,时隔多年,在如此平静的当下,若是这个男人忽然得知他母亲的死不简单,他能不能经受得住这捉弄人的真相。
景飞鸢的沉默,让姬无伤有些慌。
他脸色微变,修长手指立刻握住景飞鸢的下巴,“怎么了?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嗯?”
景飞鸢垂眸看着姬无伤的手指。
虽然真相很残酷,可是,她理应让姬无伤知道。
很多时候,自以为是的隐瞒,并不是为了别人好。
她眼前这个男人已经二十八岁了,七岁丧母又被亲哥哥抛弃的苦他都熬过来了,如今心理强大又坚定的他,再难受再痛苦也撑得住的。
如此想着,景飞鸢重新抬眸看着姬无伤。
她用只有彼此能听见的声音说,“我方才跟赵管家一同领秦太后去梧桐苑歇息,然后,我故意装作腹痛去了茅厕,又溜回去偷听了秦太后和赵管家谈话——”
姬无伤脸色变得凝重。
他摩挲着景飞鸢的脸颊,“听到什么了?很不好的事,是吗?”
景飞鸢点头。
她亲了亲姬无伤的脸颊,眼里带着怜爱,“姬无伤,我听到了关于你母亲周皇后的事,你,要做好准备,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