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飞鸢笑了笑,目光落在姬无伤的背影上,她的表情又僵住了。
看骄阳郡主吃瘪倒是痛快了,可到时候她要怎么面对这个王爷呢?
煜儿是这个王爷的儿子,煜儿却一声声喊她娘,这个王爷不会以为是她故意教唆煜儿的吧?
到时候煜儿喊这个王爷爹爹,转头又喊她娘,她该怎么应付?
“姐姐——”
景寻鹤走到景飞鸢身边,拉着景飞鸢的袖子开心地说,“安亲王真的好威风,好厉害呀!看他修理那个刁蛮跋扈的郡主,真的太解气啦!”
景飞鸢飞快藏起心事。
她点头笑道,“是啊,希望他能好好约束骄阳郡主,不要再让这个郡主来咱们跟前晃悠。”
她转过身看着景寻鹤,有些担心,“方才骄阳郡主在外面吵闹,有没有伤到你?”
景寻鹤默默将手藏到身后,摇头若无其事地说,“没有呀,我都没有上前,我躲着那个疯丫头呢!”
景飞鸢摁着他,把他藏在身后的手拿出来。
看着弟弟手背上擦破皮的印痕,她心疼地说,“你是不是上前阻拦她了?你被她暴力推倒,擦伤了是不是?”
不等景寻鹤说话,她就敲着景寻鹤的脑门说,“以后遇到这种事,躲远点,你又没武功,不是白给人家送人头么?”
景寻鹤乖乖点头答应,然后跟着姐姐下楼梯离开。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背,满不在乎。
谁说没有武功就得做怂包啦?他没有武功也一样要保护姐姐。
就算是送人头又怎么样,他能去做个拖延敌人的绊脚石,就能让姐姐多一分逃走的希望嘛。
……
不一会儿,姐弟俩来到赵家人居住的院子前。
爹爹景云峰已经率人将她的嫁妆清点好了,挺多大件也已经搬到了巷子里,这会儿正在收拾小件。
爹爹一边扛着椅子一边大声吆喝——
“大家不要嫌弃东西不值钱,只要是鸢儿的,咱们就全都得搬走!哪怕是一个杯子,一个扫帚,咱们也不能留给赵家人!”
伙计们也笑着附和——
“东家说得对!扫帚是不值钱,可是咱们拿走了,他们想用就得自己去掏银子买啊!杯子不值钱,他们想喝水也得自己买啊!”
“郡主只买下了这个宅子和赵家母子俩的衣裳鞋袜,其他的东西都是咱们家大小姐的,咱们全都得拿走,一样都不能给赵家母子俩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