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目光从纸面上移开,抬头看着他:“你心中有疑惑?”
李子冀摇了摇头,他并非是感到什么迷惘,每个人都有自己应该要做的事情,就像怜月公主应该成为庆苍下一任国君,果果应该要开始读书了。
异教就应该搅乱天下,读书人就该钻研文章。
似乎立场和身份天然就决定了自己应该做什么事情。
颜如玉想了想,然后道:“应该就是愿意。”
李子冀问道:“应该只能是愿意吗?”
陈草是洗剑宗掌教之女,如果从身份和立场上去看,那她就应该与李子冀老死不相往来,甚至拔剑相向。
但陈草不愿意,所以哪怕她应该那么做,也没有那么做。
颜如玉微笑道:“最好是愿意,否则应该这件事就成了很不应该的事情。”
他用手指着桌上摆着的书:“我写了很多角色,角色也是人,而是人就有自己的思想,有思想就有分歧,所以应不应该,只看自己愿不愿意。”
就像佛子身化六道轮回,对于佛门来说,他不应该死在浊世那样虚假的世界里,但对于佛子本身来说,他愿意那么做。
应该不全都是愿意,但愿意的事情一定应该去做。
李子冀又问道:“如果有的人天生喜欢杀人取乐,他愿意这么做,那也是应该的吗?”
颜如玉道:“应该去做,和对错本身,是两件事。”
应该做的不代表就是对的,也很难说就是错的,应该这两个字,本就是模糊不清的。
二师兄看着李子冀,认真道:“你还是心有疑虑。”
李子冀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道:“我有些分不清这个世界。”
他在浊世中生活了二百年,成为修道者在圣朝天下只不过才三四年的光景,最关键是始终困扰着他的世界诸多秘密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中没有消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