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色胚,是不是故意的?”
夜惊堂肯定是故意的,但不好明说,面带笑意把袍子脱下来随手丢在椅子上:
“我正常洗澡罢了,有什么故意不故意的。”
“你……”
东方离人又不能冲进去收拾这色胚,便用鞋尖轻轻踢了下房门,而后快步回到了对面的东厢房里。
夜惊堂为了让东方离人睡的舒服点,特地在板床上铺了两层厚被褥,鸟鸟晚上闲来无事,正躺在床铺上来回打滚,瞧见东方离人进来,还用翅膀拍了拍:
“叽~”
意思显然是让东方离人躺上去试试。
东方离人来到跟前,把鸟鸟捧起来放在桌子上:
“刚吃完饭就躺?不怕噎着?没事干就去外面飞飞,找几朵雪湖花回来,找到一朵,本王奖励你一头烤全驼。”
“叽?”
鸟鸟听见烤全驼,眼睛都亮了几分,二话不说就往外跑。
东方离人怕鸟鸟头铁,直接飞出去几千里,又连忙把它按住:
“不许飞太远,待会就回来,就算没找到,本王也奖励你一块烤羊腿。”
“叽叽叽……”
鸟鸟摇头晃脑示意知道了,挣脱手掌后,就朝窗外飞了出去,眨眼不见了踪影。
东方离人在门口目送后,又回到床铺边坐下,环视片刻后,便想躺下来歇息,但马上又觉得不对——鸟鸟走了,这屋里不就只剩她和夜惊堂孤男寡女了……
念及此处,东方离人倒是有点慌了,起身想把门悄悄拴上,但也在此时对面的房门打开了。
吱呀~
夜惊堂赤着上半身,仅穿着黑裤,抱着个大木桶从屋里出来,走到厨房外的水渠旁倒水,沿途询问:
“怎么还不睡?是不是床不舒服?”
东方离人虽然心中忐忑,但表面上还是恢复了女王爷该有的沉稳神态,平静道:
“还不是很困,你晚上睡哪儿?”
夜惊堂把木桶放下,左右看了看:
“正屋是义父的,东西早就收拾干净了,也没床铺。外面有镖师的宿舍,我待会睡外面就行,有事随时叫我,我听得见。”
“哦……”
东方离人见夜惊堂说完后,就转身走向外面的镖局大院,终是有点于心不忍。
毕竟夜惊堂过来一路抱着她,她还能打盹儿,而夜惊堂是一路没合眼。
东方离人稍作迟疑,还是开口:
“你等等。”
夜惊堂脚步微顿,回过头来:
“怎么了?”
“……”
东方离人嘴唇动了动,又回头看了眼床铺:
“嗯……你睡这里吧,屋里舒服些。本王先放哨,等你睡醒了,咱们再换班。”
夜惊堂见笨笨很体贴的样子,露出了一抹笑意,回身走到了西厢房门口:
“嗯……床铺挺大的,要不凑一起将就下?跑了这么多天,其实都累,没必要互相推让……”
一起?!
东方离人瞧见赤着上本身的情郎走来,呼吸都凝了下刚想凶夜惊堂,就见他转身道:
“殿下觉得不合适就散了,我也只是随口一说,我先出去了。”
“诶。”
东方离人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开口挽留,话一出口就有点后悔了。
但夜惊堂回头看来,她还是压住心念,做出威严模样:
“出门在外,不拘小节,以前在马车上,也不是没一起躺过,不过,你……你……”
夜惊堂心领神会,拉着笨笨的手腕走进屋里,把门关上:
“我最多抱着亲一下,你不答应我肯定不乱来。”
?
东方离人听见这话,转身就想出门,结果还没碰到门栓,就被夜惊堂抱了起来。
“你?”
东方离人微微一缩脸瞬间红了,腿儿在空中晃了几下:
“夜惊堂,你松手!”
夜惊堂来到床铺跟前,双手一松,笨笨就摔在了被褥上,他在跟前躺下,把冬被展开盖在两人身上:
“好啦,睡觉吧。”
东方离人又不是石头人,夜惊堂赤着上半身躺在跟前,床铺比较小两人还挨着,这能睡着见鬼了。
东方离人出不去,想往旁边挪,但实在没地方,便咬牙往外面挤了挤:
“你睡外面点。”
夜惊堂见两个人肩并肩是有点挤,便和往日一样,把笨笨抱在怀里,在额头轻点了下。
“你!”
东方离人双手蜷在胸口,呼吸明显出现了起伏,强撑气势道:
“夜惊堂,你是不是想对本王图谋不轨?”
夜惊堂笑了下,用被子把两人裹好:
“肯定想,不过殿下不答应,我又岂会硬来。以前在京城,或者来梁洲、去西海各部,我要是不尊重殿下,什么时候都能得逞,一直听殿下的,就是想让殿下不留遗憾。
“嗯……殿下金枝玉叶位高权重,婚配这么大的事情,肯定要先定亲,再诏告朝野,然后举行大婚,让全天下的人都来道贺,才配得上殿下的身份……”
东方离人其实并没有这么想,心里面琢磨的只是和寻常女子一样,坐花轿过门嫁入天水桥新宅,然后坐在床铺上等着新郎掀盖头。
不过这些话,东方离人可不好当面说,只是不悦道:
“谁要和你大婚,你是本王下属……”
夜惊堂手顺着腰背轻轻抚慰:
“这世上又没说下属不能娶上司,就算成了亲,殿下不还是上司,我一个驸马爷,总不能压在殿下头上……”
东方离人觉得夜惊堂还挺识相,当下也不躲了,只是闭着眸子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