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越站在石台中央,以灵力入声,将声音传遍整个无心岛:“今日金羽会,五年一次,吴某在此感谢各位世家大能愿赏脸前来。”
安排在洛家旁边的王家家主率先开口:“吴家主谦虚,金羽会是每年世家展现实力的时候,时间紧急,吴家主过了午时迟迟不现身,让在坐诸位好等啊。”
吴越嘴角挂笑的道:“午时族中弟子来报,说是无心海有处地方出了点状况,考虑到诸位来此不易,怎能扰了各位的性质,这不,我就去亲自处理了一下,才来晚了,望诸位海涵。”
这理由挑的无一处漏洞,让人挑不出一点错误。
王家主被噎得说不出话,板着脸扭过头,不再说话。
高台上不耐的人高喊道:“快点开始,别耽误时间!”
吴越嘴角笑意不减,又谦谦有礼的说了几句开场词,抬臂冲高台上站在三个大鼓处的弟子挥手,那三个弟子见状,挥舞手中的鼓棒敲击硕大的鼓面。
“咚!咚!咚!”
沉闷的鼓声传遍整个无心岛,宣示金羽会正式开始。
有吴家弟子作为司礼,手捧书卷,扬声宣读金羽会比斗的规矩。
宣读完毕,连接海中石台的浮桥锁链拉直,九根石柱从圆形石台升起,每根石柱上刻了不同的字,由高到低的排列在石台周围,高低顺序分别是吴、洛、王、白、李、张、奚、颜、谢等东博九大世家,九根石柱的周围,还立着其他矮小的石柱,代表不同的小世家。
如那王家主所说,金羽会是每年东博诸世家一较高低的大会,大会上排位低的世家派出人向高的世家宣战,两两切磋比试后,排位低的世家将会取代排位高的世家,成为新的高位世家。
陈珀年幼时便听父亲说过,对这套规律早就熟记于心,目光随意的在多跟石柱中穿梭。
突然,他的瞳孔收缩,目光僵硬的停在了一个很矮的石柱上。
那根石柱上爬满了苔痕,在几十恨高大的石柱中,这根石柱矮的十分可怜,海浪起伏就会被湮没在海水里,矮小的石柱上,刻着一个苍劲有力的“陈”字。
二十年前,这根矮小的石柱是立在吴字石柱的位子上的,甚至比吴家的石柱还要高。
时过境迁,斯人已逝,陈家的人已经死的寥寥无几,无力与诸世家争锋,从原本端坐的高台上坠下,不复昔日光辉。
寒渊侧头看他,道:“陈家的石柱,还立着。”
陈珀听的一头雾水,不明白他这句话什么意思:“前辈,此话何……”
等等!
话音未落,陈珀突然意识到一个疏忽掉的事。
金羽会有个早已被众人遗忘的规矩,若是有世家覆灭或是没落分散,代表那个世家的柱子就会崩裂倒塌,不复存在。
陈家已经覆灭,但代表陈家的的石柱却没有倒塌,反而还稳稳的立于众石柱之中,没有崩裂倒塌的趋势,只是太矮了而已。
反推,石柱未倒,说明除他以外,陈家还有人活着,那些残存下来的陈家人也来了这次金羽会,并且此时此刻就在这座无心岛上。
陈珀倏的抬眼环顾四周席位,目光扫过诸世家每个领头人的脸,试图在上千人中找到他所熟悉的面孔。
快要扫视完三方高台时,他目光急急刹车,停留在南方高台一窄小的角落,那里坐着八九个身着青蓝衣袍的弟子,领头的是一个胡子花白,满脸皱纹双目混浊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