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陵没听懂:“哈?”
寒渊耐心解释道:“黑蛟不修正途,反而坠入魔途,试图逃脱天道法则以魔躯封正成神,便挑起战争暴动,使戾气大量滋生,助益他封正成龙神。后却因作恶多端,被点化他的神明和另外三个神明联手制住,剥离骨血封于四处,魂魄被镇压在十万大山之下。”
万年已过,传说以成传说,无人再记得上古时的事情,渐渐的这些事就成了歪曲的故事,只供人们茶后谈资。
裴玄陵听完不知作何感想,没头没脑的来了句:“天道法则是任何人都逃不脱的?”
寒渊道:“无人逃脱,但……”
他罕见的顿了顿,裴玄陵转眼看他,等着他的后半句话:“???”
寒渊继续道:“但有一种人例外。”
说到这里,他就不再往下说了,只是客气的给裴玄陵一个回答,为什么会是这个回答,无解。
裴玄陵脸立马拉了下来,冷冷的道:“说话只说一半,故意吊人胃口。”
寒渊将抱着的狼崽塞进他怀里,狼崽一看被塞进了陌生人的怀里,下一秒就要呲牙咧嘴,却被寒渊一个眼神给打了回去,狼崽只能嗷呜两声,乖乖的被裴玄陵抱着。
看它这个欺软怕硬的样子,裴玄陵差点绷不住笑声,扬着嘴角瞥了一眼怀里耷拉着耳朵的狼崽子:小东西你也有怂的时候。
小狼崽顶着主人冰冷的气息,蓝旺旺的一双眼睛和裴玄陵无声对峙:愚蠢的凡人,收起你可恶的笑,不然我撕碎你!
裴玄陵眼里笑意更甚:来啊,你敢吗?
小狼崽刚吼一声,一道冰冷刺骨的眼刀子就落到了身上,骇得他软下声来,脑袋又耷拉下去:要不是尊上在你旁边,我一定咬你!
裴玄陵摸了摸它毛茸茸的脑袋,发现顺滑舒适得很,忍不住又摸了几下:我是动不了你,但你主子的剑可动得了你。
怀中的狼崽子浑身一僵,不敢乱动了。
作为寒渊的雪兽,主子是什么脾气他不说十之八九,也可说是那十之一二,尊上把不离身的短剑送给个凡人防身,说明这凡人他比较看重,容不得出差池。
裴玄陵又揪住了狼崽的耳朵把玩,似笑非笑的看它:你若是惹我不高兴了,我刚好拿你给浮霜开开锋,所以不想被剥皮做貂裘的话,你还是老实待着吧。
摸狼崽的手骨头咔咔响了几声,仿佛他在活动筋骨,下一秒就要扔怀里的狼崽上案板,动手剥皮。
狼崽子是有人撑腰就悍勇无比,无人撑腰就夹尾退避,何况此刻它的主子压根不给他撑腰,为了防止被抱着它的愚蠢凡人剥皮,他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闭上露出獠牙的嘴,乖乖的给裴玄陵摸脑袋。
嗨,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游浅水遭虾戏,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鸡。
他堂堂雪域兽王,何时遭到过这种无力反抗的威胁?
寒渊不紧不慢的接上方才的话,道:“我说的例外等你修炼到顶峰时,你就明白了。”
裴玄陵也没指望他能把话说全,悻悻道:“嘁,闷骚。”
寒渊指着他怀里耷拉耳朵的霜狼,道:“你照看着霜狼一会儿,我要出去一趟。”
小狼崽一听他把自己交给这个凡人照看,露出了个宁死不屈的神情:尊上别啊,你带上我行吗,我不想和这个可怕的凡人待在一起!
寒渊无视它那双蓝旺旺的眼睛,态度坚决的表示不行。
小狼崽:“……”尊上,你不爱我了!
裴玄陵一把将小狼崽抬起的脑袋压下去,问道:“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寒渊道:“与你有关?”
裴玄陵:“……”的确与他无关。
但他就是好奇,所以沉默了一下,生拉硬拽的找出个理由:“当然与我有关,你是白鹿司客卿,而我是白鹿司成员,虽然你后来居上,但你只能算是半个白鹿司成员,你要做什么事我问一下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