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死尸都被困在火阵中灼烧,一个接一个的被焚烧成灰烬,贺兰王心里逐渐慌乱起来。
他手上结印,试图重新召一群死尸,指头刚掐,一道寒光就从他眼中闪过,来不及掐指结印,贺兰王转身一把抽出扶手上长刀。
长刀脱鞘而出,堪堪挡住了直冲胸膛刺来的长剑。
长剑被长刀卡住,剑尖离贺兰王胸膛只有一寸距离,贺兰王挡地及时,倘若再慢一分,这把长剑就会贯穿胸膛。
裴玄陵手执踏雪剑,与贺兰王凌厉对峙。
贺兰王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男人,想起了这少年之前射出将自己利箭从中劈开的一箭。
他用一种轻蔑的眼神看裴玄陵,语气中透着瞧不起:“你是什么人!?”
裴玄陵手上力道不减,肃声道:“来取你性命的人!”
空出一只手,扬起直直往贺兰王面门打去。
贺兰王头一歪,拳头擦着他的鬓角避开,带起的冷风吹在他刚硬的脸上,手中长刀一翻,长剑与之摩擦出火花。贺兰王一掌朝裴玄陵打去,手掌带起凌厉的风,裴玄陵与之对张,登时被对方手掌传来的深厚劲力逼退两丈远。
收回手掌,贺兰王道:“年轻人,战场上刀剑无眼,年纪轻轻就丢了性命,不值当!”
压下胸膛的一整血气翻涌,裴玄陵抬臂提起剑,剑尖直指贺兰王:“杀了你就很值当,祸害百姓的蛮子!”
对于他这副恨不得把自己活剥生吞的态度,贺兰王视而不见,道:“年轻人,你是龙湛的朋友?”
裴玄陵继续用盯仇敌的目光盯着他,活像要将其千刀万剐,拒绝回答他的问题。
他不回答,贺兰王眼尖目利,也没抱希望他能回答,心里自有答案。
“年轻人,你很有趣,出于好意,你的尸体我要送给龙湛!”贺兰王欺身而上,手中长刀发出鸣响。
裴玄陵手中挽了个剑花,带起厉风,精准的挡住袭来的长刀,锋利的刀风削断他额前垂下的一缕青丝。裴玄陵身子一侧,浮霜出现在手中,短剑挟着冷风直直冲贺兰王命脉刺去。
卡住长剑的刀将长剑震开,转了个刁钻的角度挡住短剑,贺兰王臂膀一扬,挥臂打向裴玄陵胸口。
裴玄陵手肘一弯,锁住打过来的臂膀,下盘稳稳扎住,长剑挥出惊鸿剑影。“呲啦”一声,贺兰王胸前衣襟被划破,胸膛出现划伤,隐隐渗血。
贺兰王回身一转,长刀带起一阵冷风,狠狠的砍向裴玄陵的头顶。裴玄陵扬剑格挡,登时被骇人的臂力震退一丈远,尘土飞射,他后脚抵地,稳住向后疾退的身形,警惕不减的盯着贺兰王,握剑的手垂下时还在颤颤发抖。
抬手抹了抹胸膛上伤口渗出的血水,贺兰王许是没料到自己会被眼前这个年轻男子伤到,很是意外的道:“剑玩的不错,但在本王眼里,依旧中气不足。”
裴玄陵啐出一口血,深吸一口气,露出个邪魅笑容:“用来取你的项上人头,刚刚好!”
言罢,眼角瞥到斜斜插在地上的浮霜,裴玄陵握紧踏雪剑一挑,浮霜从地上飞起,长剑拍在短剑剑身,短剑剑身调转冲贺兰王射去。
与此同时,裴玄陵执剑欺身而上,在贺兰王震开短剑的微末间,一剑直取其咽喉。
贺兰王挡开短剑,迅速的侧身,长剑擦着他的脖颈而过,一道细细的血线出现在脖子上,就着躲避的动作,他手臂压低,长刀迅尔不及的往裴玄陵胸膛砍去。
裴玄陵立即回剑,长刀抵着长剑擦出炙热的火花,臂膀被长刀砍出一道深深的口子,剧痛袭来,手中的长剑差点脱手。疾退拉开距离,裴玄陵不敢懈怠半分,眼见余光瞥了一眼臂膀,殷红的鲜血正在慢慢渗透白色的衣裳。
这么一晃神,贺兰王的长刀已经到眼前,离他胸膛不过咫尺。裴玄陵瞳孔骤缩,抬臂抵挡已是来不及,侧身想要避开心脏位置,避免一刀就捅进要害,一命呜呼。
千钧一发之际,蓝色流光从裴玄陵眼中闪过,未来得及看清,贺兰王就被那道流光散出的巨大力量震地倒飞出去,长刀插入地中,才稳住身形。
压下胸膛里的血气翻涌,抬眼去看那道将他震出去的东西。
尘土沉积,地上插着浮霜短剑,剑身上寒气逼人,周围地面被一层冰霜覆盖,地裂出条条沟壑。
裴玄陵险险捡回一条命,浑身寒毛倒了下去,遁着感觉回头,就见一个人站在城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