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千道:“陈珀,你明天和小裴去一趟李家,问问他们家最近有没有什么人在外面行商走货。”
陈珀拍了拍胸膛,中气十足的道:“司君你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魏子青道:“司君是怀疑,这个死的人,是李家出去行商的人?”
楼千道:“嗯,李家死了人,不可能这么久了都没有察觉,唯一可以想到的,就是这个人实在外面行商走货,且长时间不回家,以至于李家人都习以为常,以为这个人还活着,殊不知已经殒命。”
事情安排妥当,众人都围坐在桌子前,都盯着裴玄陵放在桌子上的祥云玉佩,面色各异。
魏子青支着下巴,两根手指头轻轻来回摩挲,神色疑惑不解:“可话说回来,这玉佩又为何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我们白鹿司?”
闻言,裴玄陵心里一紧,面不改色的继续盯着玉佩,希望自己的神色没有被看出来。
但又何尝不被看出来——只能说明他小瞧了一些人的察言观色能力,活着换个角度来说,是他的城府不够深。
只见楼千眼神深沉的看了他一眼,语气不变的道:“不知道,或许有人刻意为之,见我们毫无头绪,送上来个突破口,我们何乐而不为呢?”
他刻意咬重了‘有人’这二字的语气,像是话中有话,明里暗里的说着一个藏在暗处的神秘人。
裴玄陵一抬头,不经意的对上了楼千那双乌黑的眼眸,瞬间觉得头皮一紧,为了不让他继续看出自己身上的劣迹简陋的破绽,他又故作镇定的缓缓移开了眼睛。
早就应该想到,楼千是风里雨里摸爬打滚出来的人,在这四五个人里,阅人的毒辣眼光,没谁能胜过他,自己就因为他方才的那莫名的一眼,就被看了个七七八八,此刻再掩藏,也是拔苗助长为时已晚。
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城府不深,加之把事情看得太过简单,被人看穿了才暗道大意。
但不知为何,楼千并没有说穿送玉佩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只是云里雾里的说完抓住这个机会。
魏子青叹了口气,道:“要真是李家,那接下来白鹿司要查下去可就难了。”
皇商身上打着皇室的标记,要想着手查案,恐怕还得曲折一番,得到皇室的认同,才可以踏心的查。
但皇商牵连的权贵也不在少数,尤其是这种打着皇室标记的皇商,私底下与之交好的权贵肯定只多不少,案子查下来,恐怕又要得罪不少的权贵。
楼千道:“这你们不用担心,李家是帝都第一皇商没错,但他们同样也爱面子,爱面子的同时也不敢得罪皇室,毕竟有七成的好处,可是皇上给予他们的,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跟皇室对着干。”
所以,你们只管放开了查,有什么事儿我担着!
龙湛道:“但这剜心案背后的人,能不能抓住,还是没个没底。”
陈珀道:“不论是不是,明天我和小裴走一趟李家就自见分晓。”
夜深了,商谈完事务,众人都各自起身,准备回房歇下。
裴玄陵刚转身,打算和魏子青一起走,就被楼千给叫住了:“小裴,你等一下,我有事要跟你说。”
裴玄陵随之一愣,后知后觉的道:“哦,那子青哥你先回去吧。”
魏子青点头:“那好。”
说罢,转身动作强硬的拉着一脸好奇的陈珀走了出去。
“欸欸欸!你轻点!我胳膊快给你扯下来了!”陈珀被他这粗暴的动作扯的胳膊疼,边被扯着边夸张的龇牙咧嘴,怪滑稽的。
魏子青凉凉的道:“你要是不想吃司君的眼刀子,还是又快一点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