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梦西也抬起脸,面向天窗。
淡淡的光线,自上往下打在他的脸上,柔和了他的面部线条。他的目光放空,无心看天窗里的风景,认真思考问题,看起来温柔又冷漠。
谈梦西思考得越久,游叙越装不了平静,自虐似的期待谈梦西的答案到来。
释然,仿佛意味告别过去,走向新的人生;不释然,等于“不相信”,怎么选也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他不止眉眼和情绪焦躁,全身的细胞好像着了火,呼吸急促:“希望我马上滚蛋,跟我老死不相往来?”
“我以为会释然,原谅,或得到救赎。”谈梦西有了动作,轻轻摇头,“没什么感觉。”
什么也没有。
好像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
“我有。”游叙咽口唾沫,天窗在他眼前旋转,散开,“我头晕。”
谈梦西盯他看了半晌,摸他的额头,“你发烧了。”
半夜又下了雨。
游叙躺在帐篷里,毛毯和羽绒服盖在身上,依旧瑟瑟发抖。谈梦西在帐篷外面忙些什么,噼里啪啦翻东西,动静不小。
不知道过了多久,游叙昏昏沉沉的,对时间失去概念,雨好像又停了。
谈梦西钻进来,拿了条热腾腾的毛巾,“我烧了水。”
游叙有气无力地睁眼,“怎么烧的?”
“后备箱有个折叠水箱,我拿它接了半箱雨水,用咖啡壶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