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叙的沉默,没有让谈梦西退缩,他已经清楚知道——
成年人的世界,根本没有道歉和原谅,短暂的欢笑,用性安抚的愤怒,不过是片刻的愉悦给痛苦蒙上一层纱。
伤口愈合,痛意消失,疤痕永远在。
人和人之间没有感同身受,游叙永远不能体会他的心境,并且永远憎恨他象征“离开”的恶劣行为。
不单游叙在承担痛苦,“精神出轨”成了他的耻辱,一种疾病,一道可怕的魅影,在他开怀大笑或黯然伤神的时候,站在角落影影绰绰。
遗留在人生里没解决的问题,好像会反复出现,直到解决为止。
这件事把他们的一部分锁在那个时间点,越是不提,越是反复煎熬。
做点什么,哪怕有一刻的轻微缓解,也是值得的。
他要解救自己,还有游叙,给不安的生病的灵魂一点止痛药。
“游叙,你看着我。”
谈梦西鼓起勇气。
游叙睁开眼睛,“你要说什么?”
面对游叙黝黑的眼眸,勇气又溃不成军,谈梦西尽力让自己保持不要动,像配合他做检查的患者们,努力睁开眼睛,不要移开目光。
只不过,游叙不会温和地对他说:“再坚持一下,不要眨眼,不要乱看。”
这几句他常对患者说的话,他在心里对自己说了一遍。
谈梦西用满是歉意和真诚的目光,凝视游叙的眼睛,语气正式:“对不起。”
话落了地,他忽然觉得轻快,什么事也难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