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痕很新鲜,是今晚刚断开的。
在华国的建筑里,一个房屋只会有一个主电话线。
它是所有电话线的源头,连接着所有的电话,才能达成每个话筒拿起都能听到通话的居住环境。
而主电话线,往往在电视后,与电视信号线一同引出。
甚至于,林弱听说,现在有一种叫电脑的发明,可以通过电话线的连接实现拨号上网,但那只有很有钱的人家里才会购买。
她很有钱,但看上去并没有买。
林弱想起蜗牛点餐时最后的话,他说“不要再打电话过来了”。
那时,不管是什么原因,他切断了主电话线。
从那开始,就不该有电话能打过来了。
可现在,林弱眼里看着断裂的电话线,耳边听着那一人为她的坚守、赤诚和温柔——这是为她一个人设计的感动。
在什么样的地方,电话线已经断了,却依旧能接到电话呢?
若是她真的将电话敲碎,是不是还可能会碎得不够彻底,让她听到声音呢?
“砰砰砰!”
锤击声还在继续,声音黏腻,像是砸在肉酱上。
每一下都带起粘连,如同春臼一下下敲击出糯米。
夹杂着闷哼和痛喃。
林弱支撑不住跌坐。
恍然间,自睁眼起所发生的一切,那因生死紧张和玄幻际遇而被她忽略的疑问一一闪现。
触碰木板时手指尖莫名的痛意。
——即使是在毛巾、绒毛小熊上用力,也让人难以忽略的、从不属于柔软的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