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站在他的立场上,为未婚妻搽药疗伤,乃属一桩天经地义之事,但是,张晚霁显然有一些放不开,出门在外,显得非常拘束,他觉得也不能强硬地让她顺照自己遗愿来,有些时候,她的个人意愿也非常重要。
甫思及此,沈仲祁也就不再坚持自己的立场,将药膏递放在她的纤纤素手上,道:“我在帘外守着,殿下若是有任何需要帮助的,吩咐我即可。”
递呈药膏之时,少年粗粝的掌心轻微地刮蹭过她的掌心腹地,捻蹭出了一片绵长久远的颤栗,让她悉身皆是起了一层颤栗。
张晚霁沉默地接过药膏,并没有说一句话多余的话。
目送少年的身影消失在了帷帘之后,横悬于张晚霁心神的一根细弦,逐渐松弛了下来。
她舒下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沈仲祁并没有坚持要查看她的伤势。
她的伤势就在大腿根部,如此幽隐的地方,怎么能够让他看到。
饶是他是钦赐的未婚夫,是她心心念念两生两世的人,她到底也是有一层羞耻心在的。
沈仲祁也真是个榆木,她反反复复说了好几回,他才真正反应过来。
“真的是一块木头。”张晚霁低低地嗔了一句。
她窝在榻上,徐缓地褪下裙裾,搽药之时,她特地留意了一下药霜。
药霜身上残留着他的体温和气息,许是方才揣在身上有些久了,药瓶的周身,泛散着一阵玉润暖和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