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有一些委屈。
他一时摸不准她的情绪了,道:“为何又哭了?”
张晚霁仍旧垂着螓首,默默地替他处理伤口,并不说话。
沈仲祁凝了凝眉心,捻起女郎的下颔,让她的视线与他的视线平行。
两人的视线不偏不倚地对契上了,俨如静水遇上深潭,击打出了一星半点的水花。
沈仲祁看着她泪眼朦胧的样子,态度又软了下来,道:“我方才语气严厉了些,吓到你了,不好意思。”
他主动服软,张晚霁适才吸了吸鼻子,说:“你方才凶我了。”
她说话的时候,动作未停。
沈仲祁失笑,道:“我凶你什么了。”
张晚霁抬起眸,看了他一眼,复又垂落下来,道:“你说我不用关心你疼不疼的问题。”
——原来是这句。
沈仲祁寥寥然地扯了扯唇角,道:“原来是这句话,凶到殿下了。”
说着,拇指很轻很轻地刮蹭了一下她濡湿的眸眶,道:“我讲话一般是这样的,平素在军营之中,对下属习惯发号施令,与你相处之时,多少也会受一些潜移默化的影响。”
顿了一顿,缓声说道:“到底还是凶到你了,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