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晚霁的纤纤素手,将拂乱的长发捋至肩膊前,轻轻耙梳着,一行一止之间,衬出了一种娇憨可掬的小女人味儿。
她没回答他的话辞,温声有礼说道:“我要多谢皇兄的安排。”
——她在主动掌握话题的主动权。
张家泽眯了眯眼眸,眸色沉黯,话里衔笑:“什么安排?”
“倘若不是皇兄那日吩咐幕僚破冰,引我坠河,否则,沈仲祁也不会舍身救我,我亦不敢顺势让父皇母后赐婚。”
张晚霁温和地注视着张家泽,笑色姝美:“皇兄,你对我真好。”
张家泽在女郎的一尺之外的距离停下,负手而立,道:“那我倒是成全你们了。”
语气听不出喜怒。
张晚霁眨了眨眼睑,秾纤卷翘的睫羽在卧蚕处打落下了一道极浅的阴影,在烛火的照彻之下,形成了一道溺毙人的漩涡——
“皇兄是不是知晓,我喜欢他很久了?”
嘴上说着温柔如水的话辞,实则句句都是刮骨刀。
张家泽笑了,眸底霾意聚拢,抬起手掌,骤地捻住张晚霁的下颔,指腹摩挲着她的红唇。
他偏着首,一错不错地望着她:“柔昭是何时喜欢他的,为何不早些跟我说?”
这是在深究她隐瞒他的事了。
“人都有秘密,我有秘密,皇兄不也有秘密吗?”张晚霁不避不让地迎视他,巧笑倩兮,“指不定,皇兄的秘密比我还多呢。”
张家泽眸色浮泛起了一抹隐微的异色,很快,这一抹异色很快被镇压下去:“想不到未见数日,柔昭竟是与我生疏至此,我所说的话你不听,我送你礼物,你也没那么珍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