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边吃, 一边小声抱怨南方的冬天。
但傅真丝毫不觉得冷,金丝绒繁花吊带裙外穿件紫貂,裸露着修长莹白的后颈和手腕。
举杯执箸间,腕上蓬蓬远春般的水草玛瑙镯子磕到青白骨瓷,发出清脆细碎的响动,和着窗外的细雪,有种凄清薄凉的诗意。
晏启山衣兜里揣着她的Dior变色唇膏、香奈儿山茶花护手霜,湿纸巾,以及几个备用的一次性暖手宝。
他总是很周全妥帖地照顾人,撑伞走在湖边看雪时,几乎将傅真囫囵个藏在自己的臂弯里。
生活中无穷的日常,便如这细雪,静静落在寂寞的生命里。而消解它们的,只是食物,只是咖啡,只是酒痕,只是寒冬里相依为命的一点细碎的温暖和感动。
半路上到花店买了一大捧非常昂贵的大花蕙兰,淡淡清香,樱粉花瓣上怪诞的红色波点很草间弥生。
傅真捧着花,心情也和花意义美好,“这花真好看呀,真是贵有贵的道理。”
晏启山揽着她,垂眸笑言:“我觉得这花像个娇羞艳丽的雀斑少女。”
傅真微微涨红脸,扭头嗔他一眼,“哪里娇羞了,它明明开很热烈。”
晏启山心情愉悦,眼笑眉飞地逗她:“行啊,今晚你记得化上同款雀斑妆,我们好好热烈热烈。”
这个雀斑妆是有典故的。
去年夏天,傅真心血来潮,化了喝醉酒般的玫瑰粉雀斑妆,捧着这花回到三里屯,骗他是晒伤。
他信以为真,心疼不已,直到亲一嘴胭脂才知道上当。然后,他们在院子里,在盛夏的树荫下,濒死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