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话记录里,未接来电也是一长串。傅真刚想回拨,电话就再一次打过来了。
是潘允嫒的号。
潘允嫒在伦敦念艺术,圣诞放假回国后天天聚会浪飞起。这几天不知怎地想起了她,天天电话催问她什么时候回杭州。
接起后,耳畔立刻响起娇滴滴的撒娇声:“喂,真真啊,大家打电话你怎么都不接啊?现在你到杭州了没?”
果然是潘允嫒起的头,傅真犹豫片刻,“还没。”
仿佛知道她没说真话,潘允嫒立刻表示:“什么时候到?我叫人去接你。”
“太晚了,算了吧。”
傅真跟她们那群富家子弟玩不到一起,每次被拉着参加都不尴不尬的。现在家里又出了事,她更不想去了。
潘允嫒大小姐脾气,闻言立刻嗲里嗲气地表示:“真真,今晚你要是不来救我,我可就跟你绝交了哦~~”
傅真无法,“那你说吧,什么事。”
电话里传来娇滴滴的声音:“遇到了一尊难搞的大佛!年纪不大身份不小,人很挑剔很讲究,长得很有排场!”
“为了给他接风洗尘,我下血本组了个高端局,摇色子添头爱马仕起步。可他到了后一脸嫌弃不动如山,什么节目都不参与,非说好酒好菜就该组个私伙局听戏。什么人啊,真能折腾……”
潘允嫒滔滔不绝地抱怨着,可语气却欣喜娇嗔。
此刻街上积雪越来越厚,气温越来越低,彻骨的寒意渗入骨头缝里,冻得傅真浑身僵硬,但思维却反常地清醒起来:“是啊,什么人啊,这么劳民伤财。”
“晏启山啊,家里可有来头了,你是不可能认识他的——”
潘允嫒不欲多谈,转而催促到:“听说你北大京昆社的,还参加过那什么虎丘曲会,京剧昆曲都会的吧?过来救个场呗,费用随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