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郁刚拉开副驾驶那侧的车门,程稷南却掐灭了烟,把她拽到一边,自己上去了。
西里尔看了他们俩一眼,仍是没做声,直到三个人都坐进车里,西里尔才开口。
“你是北的哥哥?”
程稷南淡淡地“嗯”了一声,换来对方的恍然大悟。
他点了点头,自言自语了一句:“难怪他会这样。”
程稷南侧头打量着他,“哪样?”
没等西里尔开口,齐郁却道:“程稷南,有一件事,我帮他瞒了所有人。但是现在,我觉得有必要让你知道。”
程稷南微蹙着眉,透过后视镜瞥见齐郁神色凝重。
他的心里便有了不好的预感。
齐郁和程稷南都是第一次来北欧的医院,幸好有西里尔带路。
程稷南应该怎么也没想到,上一次在机场见到程稷北的时候,他还好好的,结果不过才过去四十二天里,躺在病床上,只能靠呼吸机维持生命体征的那个人,竟然是他的弟弟。
瘦的仿佛只剩下皮包着骨头。
程稷北看到他,勉强笑了一下,又疲惫地闭上眼睛,继而,朝着站在床尾的齐郁缓缓伸出手。
齐郁连忙握住他的手,拼命控制着不让自己的眼泪往下掉。
程稷北却挣了一下,慢慢攥成拳,只露出食指在外面。
齐郁瞬间反应过来,他应该是要说什么,却说不出来,只能用手写。
她摊开自己的掌心,轻轻地握着他的食指抵在上面。
果然,程稷北颤抖着手,费力地写了一个“回”字。
齐郁默默收回手,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再也止不住,噼里啪啦地落下。
他要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