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静低下头,掩面而泣。
她断断续续地说了,齐郁才知道,她这个妈,胆子是有多大。
从贵妇人一朝回到从前,虽然比从前是强了一些,但外有秦氏债台高筑,对内还要照顾因为重病,而生活不能自理的秦德明,许静有一段时间很崩溃,常常歇斯底里。
后来,经不住别人撺掇,和人合伙投钱去拿出去放贷,她手里没那么多现金,就把房子也抵押了出去。
起先是赚到了钱,但她不但没想着把房子赎回来,尝到了甜头,越投越大,直到后来出了事,有人因为还不起钱而自杀,家属来闹,合伙人闻风,卷了钱跑了,留下了一堆烂摊子。
如今,许静有家不能回,匆匆收拾了几件衣服就躲了出来。
齐郁头痛地不行。
谭冰还没消息,许静这边又出了篓子,她无力地窝在沙发里,直听到许静叫了她一声,问她,自己睡哪屋?
她摆了摆手,说了声“随便”,拿起手机去了阳台。
程稷南比她预想中接电话的速度还要快。
“我妈可能要在这儿住几天,你……”
“嗯,我之前清闲了两天,正好处理下手头的事儿,最近就不过去了。”
没料到他答应地这么爽快,甚至连台阶都给她找好了。
“谢谢……”
似乎除了谢,齐郁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秦德明的丧礼要办,下落不明的谭冰要找,还有许静作出来的这个大麻烦。
她都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做什么,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