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后,当她再次现身的时候,却是别人的未婚妻。
程稷北不说,就一定有他不想说的苦衷,纪明琛也不问,他能做的,就是陪着他。
最后,又把齐郁的电话和地址写在便签上递过去。
“与其闷在心里憋出病来,不如去找她,面对面说清楚,至于说完之后,是相濡以沫,还是相忘于江湖,你们自己做决定。”
程稷北紧紧捏着手心里那张便签,在天色还微亮的时候就出了纪家,打车来到了御江苑。
他站在雨中的那一刻,心里又开始彷徨。
他有千言万语想对齐郁说,却又不知道,她是否会给他这个机会说出口。
他想起了六年前的很多事情,想象着曾经那个腼腆羞涩的女孩,像个尾巴似的跟在自己身后,她以为他没有察觉到。
其实,他早就在默默观察着她。
他知道了她的很多事情,她却似乎一直都没有察觉,仍旧有些傻乎乎地。
他想,如果自己不先开口的话,可能这个傻姑娘一辈子都不会鼓足勇气走到他面前。
偏偏,就是这么个仿佛做什么事情都要瞻前顾后,又胆小又害羞的姑娘,在得知自己生了病,需要换骨髓,而她正好配型成功的时候,竟然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
他甚至还记得,当年,他躺在病床上,程稷南在见过她,并且得到她肯定的答复后,是怎么跟他说的。
“一个小姑娘,不求任何回报,能为你做到这个份儿上,程稷北,你上辈子是做了多少好事,这辈子才能遇到她?”
彼时,程稷南淡笑着调侃。
程稷北并没有留意到兄长的表情,那种明明是在笑,眼睛里却满是酸涩的神情。
他当时满心都是齐郁,既心疼她为自己所做的牺牲,又忍不住发自内心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