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稷南闭着眼,低声嘟囔了句:“用盘子喝水?你当我是猫吗?”
齐郁闻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猫比你好伺候多了。
她刚要放下盘子,去把矿泉水瓶拿过来给他,程稷南又说:“就这么喝吧。”
他撑着床要起身,齐郁下意识去扶他,一不小心碰到了他背上的伤处,程稷南目光一闪,咬着牙没吭声,默默喝了几口水,刚要趴回去,齐郁却让他等一等。
“你坚持一下,先把衣服换了。”
程稷南苦笑了一声,抬眼看向她:“你帮我换吗?”
齐郁蓦地脸色一红,继而又在心里默道:睡都睡过了,不就是换个衣服,有什么可害羞的?!
于是,一手扶着他,另一只手就伸过去解外套的扣子。
程稷南强忍着身上的疼,配合她把外套和裤子都脱下来了。
然后,便是衬衫。
当衬衫也脱下来,露出后背高高肿起的伤痕时,齐郁忍不住心里一颤。
三条交错的痕迹,只看一眼,也能猜到该有多疼。
按杨铭说的话,这些伤,应该都是程稷南的爷爷打的。
他爷爷该是气成什么样儿啊,才会下这么重的手?
她沉默着把外套和裤子挂起来,又将衬衫收进卫生间的脏衣篮里,再回到卧室的时候,程稷南已经又趴了下去,依旧闭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