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稷南被打地偏过脸去,微微喘着气,末了,用手背抹去嘴角边一抹淡淡的血痕。
眼底的猩红褪去,人也冷静了下来,脸上的嘲意更甚。
“我不配提谁?程稷北?呵,”他点了点头,“没错,在你心里,他多完美啊,他连一个手指头都舍不得碰你,你在她心里也一样吧,高贵又纯洁?真应该让他看看你在我床上的样子。”
“程稷南,我求你,闭嘴。”
齐郁绝望地闭上眼睛,眼泪止都止不住,顺着眼角流进耳朵里。
她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这一刻,甚至希望自己就此闭上眼睛,再也醒不过来。
她做了一个悠长的梦,梦里面,有个穿着白色球服的少年跑到她面前,用手臂抹去脸上的汗水,俊美的脸色露出腼腆的笑意。
他说:“我注意你很久了,刚刚比赛的时候,那么多女孩子,只有你安安静静地站在那儿,从不叫我的名字。你是不知道我叫什么吗?”
他说:“我叫程稷北,医学院临床医学二年级,鹏程万里的程,江山社稷的稷,东南西北的北,你记住了吗?”
“嗯,我记住了。”
她听到自己的回答。
慢慢睁开眼又闭上,反复几次,直到终于能够适应刺目的光线。
她慢慢从床上坐起来,视线在空荡荡的房间缓缓凝视了一圈,最后落在床头柜上。
水晶烟灰缸里全是抽过的烟蒂。
难怪这屋子里呛人地厉害。
窗帘没拉,午后的光线斜射进来,照亮细碎的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