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医生,有急诊,疑似脚踝扭伤,右手也被利器割伤。”
谭冰放下杯子,跟着护士往候诊室走。
候诊室外面的椅子上坐着个男人,听到声音,他抬起头,四目相对,谭冰不禁放慢了脚步,眉头紧蹙,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程稷南的神情倒没怎么变,淡淡地一笑:“她在里面等着你呢。”
不好的预感在谭冰看到里面坐着的齐郁时,变成现实。
他强压着火帮她做检查,手划破的地方需要消毒止血,把崩进去的碎玻璃渣取出来,还要打一针破伤风。
扭到的脚踝还要去拍片子。
这一忙,就到了深夜。
一直强忍着没哭的齐郁,在护士帮她用镊子一点一点夹取玻璃渣的时候,终于忍不住红了眼圈,疼地直缩手。
为了尽快把残渣取出来,谭冰一直紧握着她的手不让她动。
末了,齐郁望着被纱布缠好的手,喃喃地念叨着:“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谭冰本来挺心疼的,听到她这么说,强压下去的火又蹿了出来,话就有点冲:“你砸酒瓶的时候怎么就不怕呢?”
齐郁心虚,又觉得自己并没有错。
当时那种情况,她不这么做,还能怎样,乖乖等着被对方欺负?
见她不吭声,低垂着脸坐在那儿,谭冰自觉刚才的话说重了。
以齐郁的性格,当时的情况一定特别紧急,她逼不得已才这么做的。
她受了委屈,自己不安慰她就算了,还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