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不知到底在慌些什么?
有几根细碎的小短发掉下来, 落在瓷白的浴缸里,莫名地心烦意乱,突然连呼吸都不敢太声。
她舔了舔嘴唇, 终于能想到一件事, 头微微侧了下, 问:“你分得清洗发水和护发素了吗?”
头顶上的人,轻笑, 顺手将梳子往洗手台上一放,倾身拿过淋浴头开始调水温,稀里哗啦的水声里,他反问道:“你说呢?”
沈蓉右手手肘撑在膝盖上,抿了抿唇,好,不问了。
凌玿问:“哪块是洗脸毛巾?”
沈蓉:“白色的。”
刚说完毛巾就到了她手里。
冲湿了头发,上洗发水,按头皮,冲干净,上护发素,再冲洗,整套动作娴熟又轻柔。
完全没有当年两人手忙脚乱的场景出现,最后他抽走她手里那块完全没用到的毛巾裹了湿发。
沈蓉欲要起身,又被按住,他说:“别动,还要吹干。”
有几根发丝从毛巾里逃出来,挂在脸颊边,湿漉漉的,沈蓉用手背抹了下,听到他问:“吹风机在哪?”
“右手边第二个抽屉里。”
拉开找到,凌玿端在手里研究了下风档,沈蓉看着他的动作,到底没忍住,小声嘀咕了句:“挺熟练的嘛。”
指刚刚替她洗头的样子,像是千锤百炼过的段位。
又怎么会听不出她拈酸的语气,凌玿闻言,唇角早就勾起。
他倾身将插头插好,转身时又特意将嘴角的弧度压了下去,装作无辜道:“嗯,好歹我也替自己洗了几十年的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