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的人，嘴角微勾，痞气十足：“你去哪我去哪。”

“……”沈蓉吸了口气，喊道，“凌玿。”

“不是说想见我吗？”凌玿打断她。

沈蓉闻言猛地回头，恰好对上他的眼睛，漆黑的双眸正盯着她，眉毛微微挑着，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

沈蓉回头的瞬间就想明白了，大概是刚留在所里做笔录的那位助理多嘴了，随即平静地回道：“没这回事。”

钱都已经赔给车主了，案子已经算结了，她也不想再跟他去辩驳事情的对与错。

“哦……”语气拉长，似乎还掺杂着一丝失望，随即他又补了句：“那就当我想见你了。”

显然，沈蓉有些跟不上他的频道，她甚至想下车去确认一下，后座的那个人是不是被调了包。

她和凌玿识于微时，大约从有记忆以来，就彼此存在于对方的世界里，但他们之间的友谊，并不是良性发展，应该说，是没有欢喜二字的冤家。

“开车吧，刚下飞机，很累。”这次的声音里透着股疲惫，说着身体往后一靠，闭上了眼。

沈蓉瞥了眼后视镜，也不再说话，车子随即驶出派出所大门。

接近午夜，路面空旷又寂寥，沈蓉不由地提了速，一路驶出市区。

俩人一路上无话，沈蓉是不想开口，而后座那位，似乎真的累极困倦了。

红灯的时候，沈蓉透过后视镜看了几眼，凌玿的眼睛一直闭着，似乎已经进入睡眠状态。

右前方有车子转入左边车道，车头的灯光照射过来，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悄然划过。

他眉头微微一蹙，睫毛轻颤了下，眼睛似睁微睁之间，沈蓉移开了目光，继续目视前方，在心底无声读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