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缩小版的狞就活生生地出现在无月面前,正一嚼一嚼地啃食着蛋壳。无月完全没想到初生的狞虽然身体构造依旧很奇怪,但居然可以这么可爱。
但就在狞开心进食的时候,一只无月叫不上名字的鸟忽然出现在半空之中,略作盘旋之后,在一声长鸣中俯冲而下,完全没有察觉到危险的狞一下子就被调走了,哪怕它在半空中极力挣扎,都没能挣脱怪鸟的利爪。
无月着急的跟了上去,明明自己是被狞所杀,此时心里却多出了一丝担忧,无论它后来有多么残暴,这个时候的狞都是弱小无助的幼兽,一声声痛苦的哀鸣像极了临死前的无雪。
就在怪鸟即将飞到一处悬崖上时,狞忽然安静了下来,无月以为它是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哪曾想它忽然小口一张,一团血红色的光团奔着怪鸟的头颅激射而去,眨眼间就将怪鸟给融化了,虽然摆脱了怪鸟的钳制,但狞也从高空中飞速落下,此时的狞还不会飞行,只能翻腾地向地面落去。
这一落,就是深渊。
无月也不知道眼前这深不见底的洞穴是怎么出现的,只是单纯的一路跟着坠落的狞,然后就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
四周已经没有了任何光亮,只有越发压抑的空气,狞早就放弃了挣扎,两只小手抱住了脑袋,任由自己不停的下坠。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暗红色的阵法忽然出现在洞底。
毫无征兆的,阵法忽然飞出几根触手般的长线,向毫无反抗之力的狞卷去,即便狞拼命往外喷吐着血球,想方设法地进行抵抗,但终究无济于事,它就在一声撞击声中落到了阵法的中央。
阵法活了过来,无月仿佛看到了一片血海,无数血浪铺天盖地地向狞席卷而去。
狞痛苦的嘶吼着,身上的血肉重复着剥离、复原的过程,可以看到它的身躯就在一次次的破坏与重组中快速地长大着,原本还非常亲昵的气息也逐渐变得暴戾起来。
无月被眼前的一切给惊呆了,他终于知道了狞变得如此恐怖的原因,并不是它生来如此,也不是它希望如此,而是它在阴差阳错间被强行给予了凶残,这一瞬间,无月感到非常的痛苦,命运就仿佛一个摆渡人,去往何处、终点在哪根本不是自己所能决定的,无论是人类还是妖兽,都只是可怜地被摆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