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承乾端起茶盏，依旧豪迈地一饮而尽。

“对人来说，牛嚼牡丹是大煞风景，但是人非牛，焉知牛之乐也？”

玉还真闻言一笑，再推过来一盏清茶。

但却按住了姜承乾的手，神色自然地喂到了他的嘴边。

只是一小口，便有清淡的香甜沁入心脾。

也不知香的是手，还是茶，但是很妙，妙到了极致。

“这茶，有点醉人呐。”

姜承乾低声嘀咕了一句，顺势琢了一口。

玉还真如触电般抽回素手，狠狠地剐了姜承乾一眼。

她的眸光如剑，但人却如水。

哪怕再细微的动作，都会无风三尺浪，平地起波澜。

姜承乾见状一笑，忽然想起了一句诗。

埋首方知深壑，无风亦起波澜。

今日方知，此句之妙，古人诚不欺我也。

正所谓：文如看山不是山，潼关未必须怀古。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

好诗！好词！好文采！

一时间，姜承乾忍不住沉浸在文学的海洋里，竟然有些难以自拔。

而本该羞恼的玉还真，此刻却莫名有种过电般的战栗。

只见眼前的少年，好似深不见底的海渊，浑然没有半点青涩。

在温暖和煦的天光下，却让人看不真切，好似雾里看花，却给人一种震慑人心的神秘。

“素女道的弟子，是不可以外嫁的。”

莫名的，玉还真有些心虚地说了一句。

本该更加激烈的警告，此时却好似是某种邀请。

“你跟师门的关系好吗？”姜承乾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区区金仙宗派，杀绝满门也不过是一剑的事情。

当然啦，假如她们非要以镇派绝学“三洞真经”，来抓住“姜大善人”的把柄，他也不是不能试一试她们的深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