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走神还偏偏是无法避免的,比如说对数字变化的思考,比如说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杯子,比如说突然间联想到了某些事情,这和专注或者不专注没有关系。
也就这么一打岔,可能几分钟十几分钟乃至大半天的工作都白做了——不知不觉中看错了一行,最终统计出的数字绝对是错误的,又分不清问题出在哪里,唯一的办法就是重新计算。
有尺子做协调工作就简单的多,即使开个小差,很快也能跟着之前的数字继续看下去,而不是看错。
以前的工作相对简单一点,现在的工作变得越来越复杂,很多细节方面的工作都交给了办公室里的其他人去做,她只负责最后的审核,她现在的工作从某方面来说,和盖普之前的工作有很高的重合度。
这种工作其实压力很大,如果最后这些数字出问题,公司不会追究具体负责细节计算的那些普通会计,他们只会找负责最后审核这些数据的人。
本地的数字变化,整个州的数字变化,现在再加上国外的数字变化,这让薇菈感觉自己的脑子似乎都水肿了,都涨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她眼角的目光注意到了办公室的门开了,她略微皱了一下眉头,头也不抬的说道,“我说过,进我办公室之前必须敲门,而且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时不能……”
她摆出了一副严厉的表情想要让那个总觉得和自己关系好,就能表现的过分亲密的秘书认识到害怕。
她太清楚这些小女表子们……抱歉,她用了很肮脏的词汇,之前她不是这样,但是自从开始为林奇管理财务方面的事情,开始介入办公室环境时,她的修养正在快速的崩塌。
办公室内的斗争曾经一度让她不知所措,现在她已经可以轻松的应对了,取而代之的是有时候她也会说脏话,不然实在无法宣泄内心中的不快。
她正准备说些让人害怕的东西时候,眼角的余光看见了一双男士的皮鞋,她有些期待,又有些意外的抬起头,果然是那个大男孩。
“你怎么来了?”,脸上的寒霜一瞬间都化作了笑容,她还站了起来,一脸的惊喜,“我没听说过你要回国!”
林奇耸了耸肩膀,“我不是总统也不是什么名人,记者们对我去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去不感兴趣。”
他说着很自然的转过身,薇菈从他身后帮他把厚重的外套脱了下来,然后挂在门边的衣甲上。
十二月底,联邦的温度还很低,大概要到一月下旬左右,塞宾市的气温才会回升,所以人们穿的衣服还很多。
脱掉了外套,整个人都会觉得轻松了不少,薇菈把衣服挂好之后,走到了一个小吧台边上,转身看着林奇,“要喝点什么,热咖啡,或者牛奶?”
薇菈之前是一个半家庭主妇,经常也会在家里闲着没事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烹饪和满足口腹之欲显然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她在办公室里布置了这样一个小地方。
虽说不能让她一展自己的技艺,但茶水饮料什么的,还是能自己解决,不需要秘书给她送,当然她也不想看见外面那些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