蔗姑走了。
茅山覆灭了。
只因,我仍自命不凡。
凭什么诸神之因,由他结其果!
凭什么天道不容,万物生我厌!
凭什么!
他不服!
我命由我不由天,系统傍身便是超脱的倚仗。
他摆了圣人、天道一道,沾沾自喜之际。
天下大乱!民不聊生!兵戈再起!
他想说:“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
可……
当那名残存的士兵,手掣一杆战旗跪在尸山血海,自戕于天地之时。
他有口难言。
当乌泱泱跪倒一片的难民,只为祈求一碗、一捧、一口粮食之时。
他哑口无言。
当文才、秋生质问为何不在,又为何不救之时。
他有苦难言。
一切因果皆有他,他若不来。
茅山会长存于世、流芳千古,道门之圣地,经久不衰。
当九叔寿终正寝之时,魂归故里,领一班之衙役,而不会落了个神陨,囚于彼岸花,求那缥缈的成神之机。
敖凝霜不会嫁于自己……
“不行!”
许仙神智突然一清,脱口而出,又散于混沌之中,嘟囔道:“不行,我老婆……”
他仿佛躺在手术台,无影灯照亮脸颊,眼珠子缓慢又无序地转动,思绪却快速地跳跃。
家散了,人也丢了。
他疲于奔波,四处寻找蔗姑等人的下落,又接踵而至的麻烦事,被一堆琐事所累,无处脱身。
他知道,自己所遇即便不是天道强加厄运所致,也绝非脱不了干系。
不然招财如意币为何仅仅奏效了几次,好运大打折扣不说,甚至很快失去了效用。
正烦闷、迷茫之际,先寻得肥猫,在猫仙世家过了年,又得知文才踪迹。
他兴而前往,却未曾想中了西方教宗的埋伏。
天道知他为毒瘤,尚且没有直接对他出手,西方神明竟敢假借信徒之手,真是匪夷所思啊。
那个上帝,难道就不怕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