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先生铁面无私,忽视它们那副憨态可掬的模样。
猫吉有气无力地道:“知道了,先生。”
敖凝霜目送着那两个垂头丧气的小家伙离去。
它们身上布满了石质的斑点,看上去更像是鳞片,自己背着基座,活脱脱放学后留堂的人类学子。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石头猫。
“猫吉、猫欣不是猫仙。”
敖凝霜倾耳聆听,猫先生的话语中充满了故事感的韵味。
它拾阶而上,缓缓说道:“就在两年前,族内突发了一场洪水,淹了十之八九的房屋和农田。”
它停下来转过身,踮起脚尖,指向红墙灰瓦后面的梯田,“喏,就是那儿。”
站在高处远眺,那一片绿油油的稻田如同一块巨大的地毯铺展在红墙根下,蜿蜒的田埂恰似一条条龙脉,蔓延向远方的尽头。
那是一片虚无、黑暗,空间的断层。
它接着说道:“那片黑暗中有我的家。”
这一刻,猫先生仿佛一位饱经风霜的老人,眼神深邃,面露追忆。
轻声述说道:“那时,我还年轻。”
“这里只不过是偏居一隅的乡下,每当夏天来临之际,我会骑上心爱的骏马,来到这儿避暑。”
“在这里尽情驰骋夏天的微风,享受着阳光、笑声和无尽的活力。”
它叹息道:“如今,这里是猫仙的全部,以及我所剩无几的余生。”
敖凝霜了然,但她无可奈何。
只能当做故事在听,保持着一名听众应有的安静,没有打断猫先生。
一座洞天的崩溃,即使是神仙都无力回天。
她在追赶夫君的路上,已经很艰难了,又有什么本事去帮助猫仙呢。
更何况,她不能替夫君许下任何承诺。
猫先生一下将她拉回了现实,说道:“我们拥应对突发事件的丰富经验,很快就成功处理了洪水灾害。”
“在那片面目全非、残破不堪的家园中,我从淤泥深处捞出了两小只。”
“那时候,它们还很小、尚未断奶,身上沾染着邪祟之气。”
“本以为是哪儿冲来的倒霉野猫,便选择了一对夫妇抚养成年,再将它们丢出去。”
“自那以后,我再没去过过问那两小只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