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成功三次,秋生得意的笑容就没下去过,落笔愈发风云。
整理的衣袖散开都没注意,刮蹭到符纸的底角,扯了一下右手,下意识用力,笔杆就歪了,划出一道线。
废了一张,随手扔掉。
镇尺滑过新符,捋平曲折,随意的挽了挽袖口,立刻下笔。
废了。
又一张……
秋生握着朱砂笔,迟迟不动,地上扔了一堆的废符,没有一个成功的。
他心浮气躁,关不住心猿意马。
一遍一遍的练,手指打颤,将近握不住笔杆,连带着那张珍视的五雷斩鬼符都打掉了。
“哎——”
深深叹息,默默收起笔纸。
“咦!”
姑妈打开门,在门口脱去鞋,换上轻便的拖鞋。
看到客厅的秋生,她颇为疑惑。
“没出门转转上海啊,这可是国际大城市,繁华的很。”
说着,往前走把手里的篮子放在桌上,取出水递给秋生,嘴皮不停:“那些夫人啊、小姐啊,用的胭脂水粉啊,我都没见过。”
“哎呀,你是不知道,那些个男的也用。”
“姑妈。”秋生接过水没喝。
他没敢抬头,也没理会姑妈的喋喋不休,而是问道:“你问那个老朋友了吗?”
姑妈神采飞扬的表情僵住,空气一时有些沉闷。
她连忙转移话题。
“你尝尝这个,外国人叫它什么乐。”
姑妈翻出一瓶红色小罐罐,嗤的一声打开。
秋生犹豫不决,看着姑妈脸上的恳求,他于心不忍,还是接过了。
小口小口的喝着怪异的水,疑惑的看了看日期。
口感不太好,没有过期啊。
“我去做饭。”
看着姑妈几乎逃一样的背影,秋生没再说什么,同时也没有动摇。
晚上,姑妈下了面条。
两人没有说话,客厅回荡着吃面的动静。
姑妈吃了几口,却吃不下了。
她看了一眼大口吃面的秋生,拿出一头蒜,仔细的剥去蒜衣放在秋生的碗里。
秋生吃的腮帮子鼓鼓囊囊的,夹了一颗蒜瓣塞进嘴里,辛辣在口里弥漫,刺激着味蕾,没再咀嚼全咽了下去。
筷起一大筷面,正要塞进嘴里。
大蒜熏到眼睛的姑妈,她有些啜泣道:“我去见了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