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铺!最后的一个希望。
他脚步匆匆,马也不骑了,连续左拐过个弯,就看到摘了牌匾的胭脂铺。
站在街角,他一时不知该去哪儿。
敖凝霜适时站出来,提议道:“问问邻居吧。”
“对,福伯!”
许仙精神一振,他想起写春联的福伯。
福伯很穷,也不喜欢与人交流,义庄年年的春联都出自他手,是一位左道的前辈。
他曾跟着九叔拜访过,知道地址,拉着敖凝霜的手,走向任家镇的贫民街。
街如其名,路都坑坑洼洼的,车子没办法过,人在上面都觉得颠。
房子不如说是路边的小土坑,上面长了草,简单一和,有个遮风挡雨的便成。
福伯就住在这儿,寻到家门,敲了敲。
屋内传来含糊的声音,“谁啊?”
“福伯,是我。”
声音迟疑几分,“九叔……的徒弟?”
从记忆里找到了许仙的容颜。
福伯说道:“进来吧”
“等你好久了。”
这句无人听见。
许仙推开像棺材盖多于像门板的门,弯腰走进屋。
福伯躺在茅草搭的床,屋里没有点灯,没有窗户,更不透光。
按理说,许仙该拎着敖凝霜上前问安的,毕竟是九叔认同的前辈。
他没有这样做,就站在门口,拦下了可怜的光线。
而那具没有呼吸的尸体,传出福伯的声音:“你晚来了两天。”
“您知道?他们人在哪儿?”
重新升起希望,许仙忍不住向前走了一步,忙不迭的询问。
他这一莽撞的举止,直接惊动了屋中的黑暗。
不曾想,它们竟像鬼物般,边角的阴影凝成实体的触手,眨眼间延伸到地上,向他扑来。
污秽的气息,看的他眼皮直跳。
连忙撤回脚步,回到门口,敖凝霜甚至取出了重剑,严阵以待。
其污秽之力,乃生平所见第二强,触之必生不祥。
触手离他二寸时,阴影紧绷着难以寸近,不甘心的缩回了黑暗。
福伯的尸体歉意道:“吓坏了吧,小家伙。”
“站在光里,不要试图走进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