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鹅女道:“心无所归,之死地而何为?”
瞌睡虫道:“既如此,蓬莱与汝何在?”
天鹅女道:“蓬莱即我,我即蓬莱。”
说不通。
瞌睡虫道:“汝道行皆失,其苦处甚于身死。如此,明日蓬莱与你何干?”
天鹅女犟道:“我死蓬莱在,何丧之有?”
瞌睡虫感觉自己要输了,总不能说你已经丢掉了主体性,所以无法晋升天仙?难道她本鹅不知道?蓬莱的高人不知道?无非舍不得放下权力之故。
他沉默片刻道:“须知身是心枷锁,家是销魂窟,虚言生死为蓬莱,实则飘浮无所依。心之有所附,实则无胆敢独活。然则蓬莱之亡,汝当何之?”
天鹅女道:“蓬莱定将与天地同寿,非不知晦朔者能与言也。”
瞌睡虫绝望地问:“你的毛都掉光了,还不悟吗?”
天鹅女冷笑:“就凭你能解我之惑?你哪来的自信?”
瞌睡虫哈哈大笑:“自悟不能,又笑人不解——果然汝心已丧,是故身亏羽落。汝已无所依仗,当弃此生如蔽履,收拾心性转生重修是也。”
终是赢了。靠的就是她下意识的真实心声吐露,一剑封喉。
天鹅女低头沉思片刻,倒地身亡。
申豹把脚从高高的树干上取下来,看着跑得汗流浃背的两个黑娃,久久不言。
“他们小组六十人被人挑衅,驰入了半封闭赛道?马上就要没油了?对方有棍子?”申豹一边匆匆向屋舍走去,一边再次确认。
Lete听完了汇报,说:“他们肯定陷在勒芒的24小时拉力赛道上了。经常有业余赛车手或者摩托帮在那里搞事情。”
勒芒距离巴黎大约一个多小时的车程,离洛可嘉的监狱差不多一个小时。看来这是有心人设计的引蛇出洞之计,只要申豹派人去救,洛可嘉这边就又空虚了——哪怕不来进攻洛可嘉,把那边六十人吃掉,再打掉援军,也算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