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庆原本脑袋受了重伤,还真不见得能醒得来。
她也是听钟离英的吩咐,拿银针刺入鹤庆头部穴道,刺激他醒来之后,银针就留在鹤庆头颅内,这才能保证他一字不落地听完两人的“争吵”。
风止荷有些不忍。
“他是真的想要救他那个爹……”
鹤庆的惨状落在鹤云眼中,鹤云微微皱起了眉头,眼里困惑的神色更重了。
“鹤庆?你来干什么?”
鹤庆张开嘴,拼命呼喊,他的声音传不远,只能一遍又一遍重复着,希望能被对方听到。
“爹!那是陷阱!是陷阱!”
“你把她丢进去,千万别自己进去……”
鹤云耳廓微动,忽地大步走向法拉第笼,将毫无还手之力的骊水仙子丢了进去。
鹤庆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知道,他听到了。
脑海之中忽然一阵晕眩,鹤庆明白,自己已经快要油尽灯枯。
摊上这么个不省心的爹,真是没辙。
可是没办法,自己不惦记着点,就鹤云那个性子,这世上还有谁会替他惦记呢?
面对血人似的鹤庆,鹤云只是淡淡哼了一声。
“哼……真是没用,把自己弄成这幅样子……”
天雷终于落下。
鹤云忽地闪身躺倒,躲进法拉第笼与地面之间的夹角里。
他的想法很简单,既然进入笼子内部是个陷阱……
那么只要献祭骊水仙子之后,自己躲在这个逼仄的夹角里,利用这件法宝本身的强度,定然可以扛过九天玄雷!
骊水仙子被关在法拉第笼内部,她抬起头,看到一道无比绚丽的雷光,向着此处当头击落!
那炫目的电光,让她闭上了眼。
自己,终究是要死了。
她扛过化神时的雷劫,知道天雷的滋味,如果不做任何抵抗,恐怕自己顷刻就会灰飞烟灭。
偏偏鹤云在她身上下了禁制,她如今真的就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被困在这间铁笼子里。
听说人死之前,眼前总会出现走马灯,一生中最重要的人和事历历在目。
自己在乎的人和事可太多了,不知道走马灯会不会久一点?
骊水仙子自嘲地扬起嘴角,咬紧牙关,等待着和走马灯一起降临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