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伤最麻烦的就是衣物与皮肉粘连到一起,虽然她之前已经把原本的衣服剪碎,简单处理过伤口,剥离二者这一步,她却一直没来得及做。
剥离衣物的时候,卓绝只死死咬着嘴唇,连神色都不大变化,仍是那种漠然的样子,好像伤口不是生在自己身上一样。
一张符箓递了过来。
“止痛符。”
钟离英说完,想了想,又递过来一张。
谢若竹说过这玩意儿只管一部分地方不痛,两条腿得要两张,没错吧。
卓绝摇了摇头:“不必。”
“不疼吗?”
钟离英纳闷,他看着衣物纤维和血肉剥离那种撕拉粘连样子都觉得疼,情不自禁地跟着她的动作嘶溜凉气。
可卓绝脸上表情还是淡淡的。
“疼。”
她动作暂时停了一下。
“只有知道哪里疼,才知道要先处理哪里的伤口。”
“如果‘不知道疼’……很危险的。”
说着,又是一小片织物被撕下,这次的创面比之前大了不少,血跟着涌了出来。
卓绝随手把铁制的镊子在烛火上烤热,嗞啦一声按在了出血口上。
“嘶——”
这声不是来自卓绝,而是来自钟离英。
他也知道,古代缺少对于外伤的有效治疗方法,用火烧来迅速止住出血也算是行之有效。
但是这种疼哪儿是一般人能接受得了的?
卓绝正聚精会神地处理伤口,也被他突然出声吓了一跳。
她放下镊子,有些歉然地看了他一眼。
“吓到你了?”
卓绝微微摇了摇头,重新用被子遮住伤处:“是我考虑不周,你还是快点回去休息,明日一早,我再安排……”
钟离英急忙拉住被子,向上揪起,以免织物再次碰到她腿上伤口。
“别别,伤口先别接触其他东西,容易感染。”
他想了想,从乾坤袋里取出一些从碧水宗顺来的药粉和油脂。
“卓姐,你要信得过我,让我来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