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绝霍然起身，她感觉自己已经置身于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中。

是自己发现得太迟了！

卓尚的嘴角忽然流下一道血迹。

不是红色，是黑色，触目惊心的黑色。

殿门处传来一声清脆的裂响，一个身穿太监服饰的矮小身影一路狂奔，边跑边叫。

“陛下！陛下遇刺了！”

“刺客是……刺客是武安公主卓绝！”

武安是卓绝在公主时期的封号。

卓绝乍闻惊变，身后饕餮飞起，顷刻便将那名太监格杀当地。

她疾速收回飞剑，俯身抱起卓尚，急切地问：“你中了毒？是什么毒？”

卓尚费力地摇了摇头。

“救……救不了的……”

“他们本来……让我骗你吃下去……”

卓绝厉声道：“你明明可以把它放一边不要理会，告诉我一切，我们一起想办法……”

“不……不能的……阿姐。”

卓尚的声音低沉了下去：“我们这些帝王……不过是仙人手中的棋子……”

“不是我……就是你……”

“我从小就没用……还不如……是我。”

卓绝抱起他：“别说话了，我带你去找成才的仙人！”

卓尚只是怔怔地看着她，惨白嘴唇一张一合，像一条离水的鱼。

“他们要……要我明面上处处崇你……敬你……”

“却又告诉我……我有今日……全都是因为你一己之私……置我不顾……”

“他们以为我恨你……甚至……在今天之前……我自己……也真的……真的这么以为……”

“每一次……我需要你的时候……你都抛下了我……阿姐！”

“可、可是……”

血沫不断从他嘴角滴下来，烫得惊人。

“别说了！”

“不……”

卓绝反手点了他的哑穴。

将死之人，情绪越是激动，血液循环便越快，毒发更为迅速，生还的希望便会更小。

她不想听他的抱歉，不想听忏悔，她只要自己重视之人，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