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的决定,她用尽全力从巨人的膝盖上跳下来,瞄准巨人的手。她把长矛刺进他拇指和手腕相接处的肉里,使劲把自己推到一边,差点被压死。
巨人本能地想把她从他的手臂上甩开,但不知怎么的,矛还是留在了他的手臂上。
巨人把手臂举到脸上,想看她一眼,拉着她穿过一百多英尺的空地。这一切来得如此之快、如此之突然,把她头上的血都抽干了,使她头晕了一会儿,她拼命喘气,好不让自己呕吐。她知道,要不是事情进展得太快,她早就吓得昏迷不醒了。她已经能感觉到她的大脑在计划她将要做的噩梦。
但她终于看清了他。乱蓬蓬的、脏兮兮的头发贴在他的额头上,在他眼前晃来晃去,而他灰白的胡子遮住了大半张脸。他皮肤上的每一处褶皱都积满了灰尘和污垢。他的红眼睛陷得很深,周围是深色的皮肤,使他们看起来又小又卑鄙,尽管他们和她一样大。他那又脏又黄的牙齿跟她的腿一样长,比她的肩膀还宽。
有那么一会儿,他们的目光相接,谁也没动。然后他又张开嘴无声地尖叫了一声,就像打了她的全身一样,几乎把她从蹲在他手腕上的地方打了下来。
迪安娜猛地抽出长矛,疯狂地向他的脸扑去,希望抓住他的头发或胡须,然后对他的眼睛下手。巨人向后仰着身子,吓了一跳,她没打中。她的心跳停止了。
幸亏她运气好,才没有从几百英尺高的地方掉下来。矛尖有一次刺进他的锁骨,使她下落的速度放慢,足以让她抓住他胸部较厚的毛发。
她又跑着往上爬,但没有任何进展,她被缠住了,卡住了。她现在能闻到他的体味,还有污垢、盐、泥土、头发……她的厌恶感如此强烈,以至于无法动弹。
巨人的手狠狠地压在她身上,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当他把手掌移开时,两倍于她身高的手指紧紧地围住了她。
他还没来得及握紧拳头,她就双手撑起长矛,脚尖在他手中滑落,她猛地靠在他的胸膛上,刺向一根多肉的手指。她猛地把它抽出来,又捅了一刀,这时他沮丧地把手抽了回来。
她不能这样伤害他,绝对不能,一旦他意识到这一点,她就死了。但除了扮演顽固的黄蜂,她还能做什么呢?
巨人又把手滑过胸口,想把她撬开。她在他的手掌边缘下滚了两下,但她仍紧紧抓住他卷曲的头发。它像揉面包一样揉着她的内脏,压力应该要了她的命。只是父亲多年的残酷训练,才使她的骨骼强健起来,不至于粉身碎骨。如果这种事再次发生,她怀疑自己是否能坚持下去。
这场战斗几乎结束了,她就要输了。迪安娜慌慌张张地环顾四周,想找个机会在自己被打得粉身碎骨之前结束这一切。她怀疑自己能否深入到他的脖子里,让他流血而死,而他的心脏也根本不可能。他的皮肤至少有一英尺厚。他的眼睛似乎比她高得不可思议。
巨人用手指轻弹她,就像小孩逗弄甲虫一样。他的指尖从膝盖到胸部猛烈地划过她的身体,几乎要把她击碎。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抓住他的胸毛的。
他又弹了弹她。她的骨头嘎吱作响,这次她抓不住了。他那恶心油腻的头发从她指间滑了下来。一个心跳之后,她就飞到了空中,无处可抓。
她在空旷的空间里挥舞着翅膀。长矛飘离了她,就在她够不着的地方。在她落地之前,她有足够的时间尖叫并再次吸气。
迪安娜没有感觉到打击。过了一会儿,她醒了,但不是一下子醒的;她的思想漂浮在白色的空虚的海洋上,意识到了,但什么也没有意识到。
在片刻的平静之后,这段记忆像地面一样猛烈地打击着她。那里有一个巨人,他要来践踏暗夜人。起来,迪安娜!等等,我还活着!我怎么活着?
她挣扎着走向清醒,电流般的恐慌在她的神经上来回跳动。她摔了下去,摔得那么远,差点要了她的命。她确信,她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堕落得更深。我还活着。好吧,我身体有多少是坏的?精灵们,我得起来了!
她梦见自己睁开眼睛,看到一片红色的、烟雾弥漫的天空,这是不对的。她立刻意识到这是假的,并且更加努力地在剩下的路上醒来。现实汹涌而来,像海浪冲刷着沙滩上的脚印一样,冲走了梦想。
迪安娜睁开眼睛,一阵轻微的头痛和恶心袭来。一定是阳光照射得太深了。哦,精灵们,真不愉快。她抬起手看了看,发现它们完好无损。她的手臂动了起来。她平躺着。
起来,迪安娜。起来战斗吧。一切都沉默了,因为她还是聋子,而不是因为一切都结束了。她必须站起来。暗夜人正在被毁灭。巨人向他们逼近。
她抬起膝盖。她的两条腿都动了。她翻了个身,又翻了个身。她把自己推了起来,终于又能动了。她站起来想跑,但马上绊了一下,脸朝下摔倒了。头晕。她仍然头晕。她能感觉到无意识的指尖轻轻拂过她,想知道是否有什么值得购买的东西。没有!来吧,傻女孩,快走!
迪安娜意识到,不管她感觉如何,她都没有睡太久。巨人离她只有二十步左右的距离,但这距离足以到达部落。她看着他把脚抬到一边,然后像孩子清理小路上的螃蟹一样,在地上一扫而过。她从这里看不见他打的是什么,她也不想知道。她很高兴自己没有听到尖叫声。
她四处寻找长矛。它就在那里,很好。她把它捡了起来,或者更确切地说,她试过了。她的手指摸索着把它弄掉了,所以她又试了一次,第二次把它弄掉了。她的脚一直试图跑在她的手前面,没有给她足够的时间来抓住它。她不得不强迫自己停下来,把它捡起来,感觉自己像个十足的白痴。
迪安娜几乎立刻回到了村子,发现了灾难。部落散开和逃跑的速度太慢了,巨人麾下大概有二十几个人无法逃脱。他抬起一只脚,直接跺了一脚,暗夜人扭成一团,长着长长的黑尾巴,拼命地互相抓着,想从他身下钻出来。她尖叫着冲了进来,没有任何计划,只是想尽一切办法伤害他。
巨人的脚重重地踩在地上,泥土像海水一样翻滚起来。它从她脚下偷走了她的脚,但没过多久。她向他跑去。
他把脚抬起来,好看清自己踩的是什么,并感谢帕托斯,脚下没有人。
周围还有很多人。太多人看着,张着嘴默默尖叫。其他人争相逃离,争先恐后地用手抱住最后几件物品,尽可能地抢救。一个男人冲进被巨人堵在角落里的人群,试图从地上抱起一个女人,因为她站起来太慢了。他们对着对方大声尖叫,迪安娜听不见。
巨人的树干棒砰地一声倒下,头朝前,只有最微弱的奇迹才能及时把他们推开。他举起它,砰地一声,一声,一声又一声。他们甚至没有时间起身逃跑,但他们活了下来。他们只要滚几英尺就能躲开。
迪安娜感到空气中的波浪摇动着她的肺,她抬起头来,看到巨人在笑,像一座山一样高。
现在怎么办呢?她应该再爬上去吗?这要花很长时间,而且在她能抵住他的眼睛之前,她不过是个讨厌鬼,如果她能把矛刺穿他的皮肤,也许还能抵住他的蛋袋。但她现在没能及时阻止他,而现在正是她所需要的。她必须把他打倒。
迪安娜双手抓住长矛,刺进了巨人小拇指脚趾甲下的沟里。这阻止了他对这对夫妇的骚扰。
在她看到他的反应之前,她跑到巨人的另一只脚,站在他的脚踝下。她把拳头猛击在胫骨后面的骨头的尖端处。那里的皮肤很薄,很硬,没有脂肪。她又打了一拳。一次又一次。透过一英尺厚的皮肤,她感到有什么东西在消失。
最后,她一定给巨人造成了痛苦,因为巨人跌倒了。他的身体动作和正常身材的人一样,这让她很困扰,原因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他从她身边跳开,差点摔倒。他试图重新保持平衡,脚步接连轰隆隆地落在地上,压碎了离她五十英尺远的手推车和半毁的帐篷。
迪安娜又跑到他的脚踝处,准备再打一拳。他想把脚挪开,但他的速度比她慢得多。她用拳头猛击那个地方,感觉里面有什么东西变软了。
一旦他的脚太高,她够不到,她就跑向他的另一只脚,用同样的力量击中他的大脚趾关节。她的拳头扎进又硬又薄的皮肤里六英寸,她感到骨头裂开了。
她抬头瞥了一眼巨人在做什么,但从这个角度看不见他的脸。她一遍又一遍地捶打骨折的脚趾关节。巨石大小的骨头在她的指关节下裂开。
巨人踩着受伤的脚踝走开了,又绊了一跤,痛得浑身发抖。感谢神灵,他跌跌撞撞地离开了营地。他身后没有人,她看不见;但即使有,她还能做什么呢?一只顽固的黄蜂,仅此而已。没有意义的。
迪安娜一跃而起,旋转着,用她的小腿压在巨人的小拇指上。她没有感觉到任何折断的感觉,但巨人现在一定是害怕她了,因为他马上向后退,躲开了她,试图照顾她一只脚的脚趾和另一只脚受伤的脚踝。
她又冲了进去,还没来得及撞到任何东西,巨人就把脚从她身下抽了出来。就这样,她在追他。
他只往前走了两步,就向后绊倒在一棵巨大而古老的橡树上,这棵老橡树已经枯死,布满了藤蔓。它撞在他的脚跟上碎了,但这已经足够了。
就像天空压扁和滚平地球一样,巨人向后倒下了。为了不受伤,他在秋天中途转身。他的膝盖首先受伤,然后是大腿、臀部和侧面,最后是肩膀。
迪安娜从这里看不到他是否撞到了头,但她没有浪费时间。她跳得很高,爬到他的小腿上,然后一刻不停地跑到他的腿上。她想够到他的眼睛,但脚底很不稳,他那又长又厚又油腻的头发使他走起路来非常吃力。她刚到他大腿的一半,又惊叹于他是多么魁梧,这时他开始坐起来。
她离得很近,可以向他的肚子冲过去,再试着往上爬,但一想到要爬多高才能造成伤害,她就原地不动了。迪安娜抬起头来迎接他的目光,但当他在她站着的地方拍着手时,她不得不全速跳开。
一阵恐慌开始在她的喉咙里形成。以前,他只用一只手抓着树干,但现在他的手是空的,她怎么能两只手都躲开呢?或者阻止他,更不用说杀了他了?
他拍了拍大腿。他肉里的冲击波把她的脚从她身下偷走了,她挣扎着要保持平衡,却被他又长又粗的腿毛缠住了。那次绊倒救了她,因为他的另一只手正好拍到了她如果没有摔倒就会在的地方。
迪安娜向前挤了挤,站了起来。她侧身疾跑,从他大腿跳到地上,那是一段可怕的距离。这是她故意摔得最远的一次,大概有三十英尺高,足够让她在落地前后悔。幸运的是,她的姿势很好,她蜷成一团站着,没有受伤,只是有点摇晃。
她转过身,正好看到他的手向她伸出来,她跳了回来,拼命地瞄准他手指间的空隙。她差一点就成功了,但还没完全成功。他手指的皮肤擦过她的前臂,几乎把它和她的身体分开。这一巴掌所产生的震荡气流把她甩了回去,头朝下,她侥幸没有撞到一根树根上。
她站了起来,知道自己有麻烦了。她左臂的肌肉受到了创伤,可能是撕裂了,她无法再握紧拳头了。其中一根骨头甚至可能断裂了。几分钟后,她那里可能就会有一大块紫色淤青,十英寸长。她是否真的受伤了,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但愿不是。但除了受伤,她还有一个更大的问题——她的体力正在衰退。
随着她的身体变得越来越疲惫,使她的打击更加有力,使她的皮肤变得像铁一样的生命力也在减弱。她真的很累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训练,再多的训练也无法阻止她感受到最大努力的效果,即便如此,她整个冬天都在放松训练。
巨人四肢着地,向她爬去。他们的目光又相遇了,隔着一大片空旷的空间。对他来说,她是他一心想要打碎的虫子。他们之间没有进一步的了解。
他开始认真地拍着地面,追着她跑,她却躲着他。他走得那么远,那么快,她每次都能跳开。他的巴掌吹得她喘不过气来,她不得不随风移动,否则就会被甩到脖子上,而这种冲击力本身就把成堆的泥土、岩石和木头抛向四面八方。
迪安娜在飞扬的泥土和飞扬的灰尘中看不清多少东西,有一半的时间她只是躲着他,因为他也看不见她,不得不猜测。
一根木棒击中了她的肩膀,刺穿了一英寸,然后又飞走了。它流血了。她的时间不多了。现在什么! ?她在心里尖叫着,寻找着任何能救她的办法。
巨人停下来喘口气,让尘埃落定。她可以看到他在喘气,看到比她的躯干还粗的血管随着他的心跳跳动。
她不得不跑。要么这样,要么马上赢。第三种选择是死亡。虽然这种想法使她感到恶心,但她可以离开,让所有这些人听天由命。离开谢丝和他的部落,离开小辣椒和他的怪物父亲,去别的地方住吧。她在这里没有任何关系,除了偏爱和喜爱之外,没有理由留在这里。她对暗夜人很冷淡,因为她嫉妒塞菲属于他们,而不是她。她对佩珀很冷淡,因为她为自己离开安德洛克斯和他的家人而感到羞耻。她离开了安德洛克斯和他的家人,让他们被抓,因为…因为为什么?她甚至都不知道,但自从她的部落被屠杀以来,他们是第一批对她表示温暖的人。而现在,似乎没有一个人真的想让她在身边。
和解的一切希望都寄托在这场斗争中,而这是没有希望的。她知道这一点。她从一开始就知道。她的恐惧不过是认清了真相。她需要逃跑。上帝给她的教训是,有些错误是无法挽回的。有些纠结的结永远解不开,唯一的选择就是忽略它们,或者把它们切开。
巨人似乎很满意自己终于喘了口气,继续猛攻。一巴掌接一巴掌地打在地上。一阵阵的空气打在她身上,就像打在坚实的地面上一样,坚实的地面又撞在她身上,岩石和泥土留下血迹和伤痕。
迪安娜的注意力变成了舞蹈,随着她感觉到但听不到的雷鸣般的砰砰声,她及时移动。什么也没有,只有完全的寂静,使她的心在一种奇怪的寂静中休息,在这种寂静中,失败的必然性像灯光一样闪耀着。
但也有智慧在那里,在战斗的沉思深处,等待着她做好准备。她落到这个地步是因为她一直在逃跑。远离了她童年的土地,远离了安德洛克勒斯和他善良的妻子,远离了她心中的一切,即使不是身体上的。
她是一个十七岁的成年女子;虽然年轻,但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她的部落被屠杀才一年,她就已经迷失了方向。如果她参选,一年后她会在哪里?还是十年?如果她现在坚定地走在错误的道路上,她可能再也找不到正确的路了。
她不想成为那种女人,那种总是逃跑的女人。这不是她成长的方式,也不是她想成为的人。或许……真有哪位神会这么聪明,能意识到这一点,并设法拯救她?他为什么要这么麻烦?
节奏减弱了,她的沉思也停顿了。巨人慢了下来,她也慢了下来。他们俩都筋疲力尽了。他又停下来喘气,她看到了机会。她用十个跳跃的步子跑了五十步,使出全身力气踢了一根手指的第一个指关节。她的脚重重地撞在骨头上,虽然没有撞裂骨头,但足以使人受伤。
巨人把他的手从她身上甩开,在空中摇了摇,就像一个普通人被蜜蜂蜇了一样。他痛苦地叫着,她感到空气在轰鸣,但她没有浪费时间,跑到他的另一只手那里,那只手还躺在地上。她准备挨一脚,但他把手移开了。他把它举到一百英尺高的空中,然后把它拍下来。
迪安娜冒着一切风险。在被击中之前的一刹那,她猛地向后冲了15英尺,然后侧身而过。他的手指落在她的两侧,完全没有碰到她。空气的力量几乎把她打昏了,但她摇了摇头,用拳头打了四下指关节,然后巨人本能的疼痛反应把他的手抽了回来。
然后她知道了答案。她会伤害他,伤害他,伤害他,永远不会停止。他永远也抓不到她。他只会痛苦,痛苦加痛苦。她是一只黄蜂,是冥冥中诸神对他的诅咒。
隔着一段不可能的距离,他们的目光又相遇了。这一次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走上前去。他也许最终会把她击碎,但她有怨恨,而他有痛苦。
“混蛋!她默默地对他尖叫。她有点想知道自己现在的声音怎么了。“放开山羊和一堆大象屎!”你这个漏水的邋遢鬼!我要伤害你!”
迪安娜向前跑去,挥舞着她的好拳头。巨人站起身来,刚好没让她踢到他的膝盖骨。她继续往前走,朝他的脚趾头走去,但一个不平衡而笨拙的跳跃及时地把他的脚抬了起来。她转身朝他的另一只脚走去,然后这就变成了一场游戏。
她凶猛地追着他稚嫩的脚趾,他几乎不能保持平衡,因为他试图跳舞离开她。他的每一次脚步都像无声的雷声一样撞击着她。空气的震动告诉她,他在大声喊叫他的不满,但她没有放松。
巨人设法躲开了,但这只是由于他巨大的体型。他每走一步都要走几十步,然后像受惊的狗一样向后跑。他喜欢他受伤的骨头,笨拙地走着,但他仍然可以移动。
坦率地说,这很好,因为迪安娜已经筋疲力尽了,她不确定如果她赶上他,再踢一个脚趾会不会疼。除了一个健康的年轻女子的力量,她已经没有什么了,这不会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感谢神灵和一个神,巨人终于意识到她是认真的,转身逃跑了。她追着他,他一瘸一拐地走了整整五十步,走过了一段近一英里长的碎石路。
有什么东西在她眼里闪过。她猛地停住脚步,抬起双臂遮住脸,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那只是狼sca
。小仙女追上了她,挥舞着双手让她停下来。他的小嘴在动,但她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巨人倾斜的、痛苦的慢跑变成了跑步。片刻之后,他已经走了一英里,然后是两英里,仍然高高耸立在风景之上,就像地球的一根柱子破了一样。
一切都结束了。她赢了。她凝视着内心,想知道自己会有什么感觉,但她的精神再也没有精力去感受任何东西了。太多的恐惧,太多的关注,她完全是空虚的。那口井是干的。
“嗨,wolfsca
。我赢了,”她说,或者可能是刺耳的。她听不见,但她的喉咙感到粗糙。“我听不见你说什么。我的两个耳膜都破了。也许过几天吧。你介意我坐一会儿吗?”
仙女的嘴不动了,他看着她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她本想坐着,却发现自己躺着。狼疤痕坐在她的胸骨上等待着,像小男孩一样坐立不安。
生命开始向她涌来,但不是能量。她的四肢死气沉沉的,像铅一样,她的内脏就像在煮锅里打转一样。但不知怎么的,她觉得轻松了一些。免费的。不,不是这样的。她感到如释重负。解脱,还有希望。
没过多久,狼sca
就厌倦了,对她说了一些她听不懂的话。她呆在那里休息,还不准备动,觉得待在这里很舒服。
她闭上眼睛,但还没数到十,就有人摇醒了她的肩膀。她睁开眼睛,发现佩珀跪在她身边,由于劳累,脸都红了,还淌着汗。他一手握着一只恶魔的角,仿佛这对他有什么好处似的。
“哦,嗨,小辣椒。我想知道他为什么要跑。他一定看见你来了,”她说,努力挤出笑容。
他不真诚地、紧张地笑了笑。他说了些她听不见的话。
“我很好。扶我起来。我们回去吧。”
她让佩珀帮她站起来,然后让他牵着她的手,一路走回营地剩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