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光明和李文军都知道他现在情况不对,可是都不敢出声问。人受到重大刺激的时候,会说各种奇怪的话来分散自己注意力,减小压力。
季如诗伸手去开门:“我想下去走走。”
陶光明下意识捉住她的手,带着几分哀求的语气说:“别。”
现在在河边,她这种状态,说要下去走走,他不能不往那个方面想。
李文军说:“你受伤了,还是赶紧去我家处理一下比较好。不然怕感染。”
季如诗愣了一下,擦了擦嘴角,才发现自己嘴角有血。
她说:“这不是我的血。他用手捂住我的嘴不让我叫喊,我咬了他。他伤得比我重多了。他没占到什么便宜。我只是被吓到了。”
李文军说:“没受伤就好。不过现在有点晚了。河边很黑,等下一不小心掉到河里就麻烦了。”
季如诗忽然明白他们的担心,说:“我只是不想肿着眼睛去你家,吓到顾老师。放心,我不会傻到寻短见。”
李文军和陶光明交换了个眼神。
李文军说:“这里不好下去。我把车开到河滩上,你再下来,好吗?”
陶光明说:“对,就那天我们野餐的那个河滩。那里好停车。”那地方比较开阔,平坦,河水又相对浅。
季如诗点头:“好。”
李文军把车开到了河滩上,熄火,停了车,回头对陶光明说:“你陪季团长去走走吧。我在车上等你们。”
陶光明打开车门:“好。”
他下来,替季如诗开了门,默默等着她下来,才关门跟上了她。
李文军靠着座椅上,静静看着远处山顶上的月亮。
黑黝黝的群山,银钩似的上弦月,好一幅意境悠远的水墨画。
往河边走的两个人,凝成了两条山水画中的黑线。
季如诗走到河边就停下了,蹲下来掬着水洗脸,然后就这么蹲着,静静看着河水。
陶光明盯着她的背影,身体紧绷,随时准备在她继续往河中间走的时候蹦起来拉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