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津痈派来的信使登时不悦起来,怒道:“你坐镇一方,又是干什么吃的?那些人全军覆没,你为何没有后续行动?”
分头目苦着脸回应道:“你且息怒,容弯家从容分说。老大让弯家在此坐镇,乃是为了在鱇啷郡开疆拓土,如果弯家鲁莽行事,把仅存的力量都搭进去,这鱇啷郡便会失守,岂不是恰好合了官府的意?面对强敌,战是一方面,保存有生力量是更重要的方面,孰轻孰重弯家还是拎得清的。”
信使闻言思忖,须臾说道:“你这都是为自家盘算,并非从稳固青帮势力的大局着想。临敌气折,你让老大的脸面往哪里放、青帮的脸面往哪里放?”
分头目愣怔一下,摊开双手,说道:“如果老大不惜赔了夫人又折兵,弯家又何惜将鱇啷郡的青帮力量都搭进去?你既然这么说,那弯家马上就行动,一刻都不迟疑!”
信使说道:“折兵归折兵,哪里有什么老大赔了夫人的事?况且,老大夫人众多,到底会赔哪一个夫人?弯家怀疑的是你的态度,你这么使性傍气究因为什么呢?”
分头目噘着嘴说道:“弯家气的是你不了解情况随便下结论。这些日子弯家也没闲着,只是那贼人狡猾得很,弯家差点跑断了腿,都没抓到贼人一只马脚。要不然,再让老大派一支队伍来?”
信使道:“你要是爽利承认自己无能,弯家回去就让老大派人来接替你,只是你不一定甘心!好自为之,早日抓到贼人,咱们都好交代。一旦老大动了雷霆之怒,那就彻底不好交代啦!”
信使对分头目说一些硬话,意气洋洋地回去复命。
分头目则又坎上了一顶愁帽子。这些日子,他不是没想过亲自带人追杀那公然跟青帮作对的贼人,可是当每日都接到麾下青皮失踪的报告、自己所能调动的力量日渐萎缩的时候,他的心志不由颓唐起来,不但再无主动出击的心思,而且生怕那贼人杀上门来,连他都一锅端了。
为今之计,保命才是上策,其他都是浮云。
他知道,青帮老大津痈肯定还会派人来,那些信使可能还会有另外的说辞,但是对他来说,只能得过且过,捱延一天是一天。
燕阳日间行医,夜间收集降服青帮的战果,闻知大量青皮被降服或击杀,剩下的青皮惶惶度日、镇日龟缩不出,心中颇为满意。这些日子,他明显感到输入神识之中的愿力增强了不少,如此继续下去的话,有朝一日彻底破开空间锁链自当毫无问题。
除了收集战果,他还继续做散财童子,将行医挣来的乌噜悄悄接济那些穷苦无依之人。那些穷人乍然得了这些意外之财,瞬间步入小康生活,眉开眼笑之余,人人心怀感激,暗自为施舍他们的好人祈福。
这样的变化,被官府的眼线看在眼里,层层汇报给鱇啷城主事。主事闻听城里的青帮势力遭受了那么大的打击,穷苦百姓的生活得到了改善,尽管感到莫名其妙、不知究竟谁人所为,却也心生欢喜。无论如何,这都可以算作他的政绩,有了政绩,他才升迁有望。
因此,从心底里,主事也万分感激帮他做了这些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