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用膳之际,莫石向家人提及桓宽请求觐见之事,三公主一脸的怒色,三皇子却道:“父皇,孩儿此次跟桓宽一道前来,多少知道一些底细。自从闻知自家公子放肆打了三妹子,桓宽便怒气勃发,将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公子哥拘谨起来,动了最严酷的家法,差点将公子哥的双腿打折。这还不算,桓宽自己镇日闭门思过,甚至绝食十数日,后来得家人苦口婆心相劝方才进食。孩儿看来,桓宽这样的态度,便是泼天大罪也赎得过了,父皇万不可逼他过甚!”
三公主怒道:“三哥,你这究竟是在为谁说话?桓宽那厮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这般红口白牙地胡诌?”
三皇子白她一眼,而后扭头看着莫石。
莫石定定地瞧着三皇子,问道:“三儿,你这番话可是实情?”
三皇子摊摊手、皱皱眉:“你看,孩儿为什么跟父皇编瞎话呢?无论如何,这里都是自己的家人,他桓宽是个外人,远近亲疏我还是拎得清的嘛!”
莫石微微颔首:“理儿倒是可以这么讲,看来我有些误会桓宽了。他此次不请自来,应该是来赔罪的,我也不好太过冷着他,省得以后见面不好看相。索性明天就见他一见,看看他到底如何赔罪!”
三公主使劲剜一眼三皇子,使性傍气而去。
三皇子望着她的背影,说道:“父皇,不怪孩儿多嘴,你看,三妹子傲娇成这个样子,还不就是个招打的做派!桓宽好赖也是最有影响力的武林大佬,他家公子肯定是公子哥脾气,急起来甩两巴掌能算多大的事?”
莫石说道:“嗯,这三女子的确有些不像话。不过,再不像话,她也是我莫石的女儿,轮不到他桓家公子打!事涉皇家的脸面,我不得不跟他较个真呢。”
三皇子凑近了些,说道:“父皇,桓宽主动前来赔罪,其中有巫山宗宗主百重衣不小的功劳!”
“百重衣?”莫石微感诧异,“这件事情跟她有关系么?”
三皇子回应道:“父皇有所不知,三妹子夫妻龃龉的事早已在武林大佬之中哄传开来,百重衣闻讯之后,当即赶去盐铁宗,打算说服桓宽前来向父皇负荆请罪,以免朝廷跟武林之间生出嫌隙。”
“听你这意思,若非百重衣出面,桓宽就不来赔罪啦?”莫石重新瞪起眼来。
“不是不是!”三皇子急忙摆手,“赔罪他还是要赔的,只是可能没有这么快。桓宽深知自己罪愆深重,原本打算再面壁思过一阵,百重衣告诉他这么做不合适,是对山主、朝廷的怠慢,容易让人误会为对山主、朝廷的轻亵。桓宽经百重衣提醒,方才醒悟过来,于是急急忙忙地赶来了。”
莫石手指敲打着桌面:“这就说得通了!桓宽那觐见的禀帖刚到,他本人就接着到了,我原本以为极其不正常,了解到你所说的这些情况之后,一切事情都转归正常了。三儿,你这回终于干了点正经事,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