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芳却有些执迷:“不对,堂主,您先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况且,您来了之后,还跟这个小子凶狠地打斗起来了呢!”
云墟闻言,登时变了脸色,大声斥道:“胡说什么!我先前那么说,乃是为了稳住岢岚,不让他闻风逃脱、逃避谎报军情的责任。我的神识时刻关注着这里,营盘里所发生的一切岂能瞒过我的眼睛?那几个死者相互打斗致死的情况我心里一清二楚,岢岚这个该死的家伙居然想骗我,骗得了吗?”
说着,狠狠地看向岢岚,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岢岚并不迷糊,见云墟这般篡改事实、要追究他谎报军情的责任,内心不惊反喜。谎报军情能有多大责任?顶多是撤职,没有什么性命之忧。而如果云墟坐实了是燕阳无故杀人,事情可就大了去啦,说不定得以命抵命,燕阳小命没了,他也活不成。
至于云墟为什么会篡改事实,其实不难理解,因为云墟跟他一样,都被燕阳收为了魂奴。
但听云墟继续说道:“至于我跟这位大人的所谓生死拼杀,那完全是做给岢岚这个该死的家伙看的,实际上不过是相互切磋而已。借助切磋的机会,我向这位大人核实了相关情况,确认我所掌握的情况十分准确,没有半点虚假。而我之所以尊称他为大人,乃是因为他配合我演了一出好戏。我这么说,你们明白没有?”
说罢,目光炯炯地扫视着芳芳等人。
芳芳尽管依然有些迷糊,但是云墟所说的话在逻辑上没什么破绽,加之她跟云墟有暧昧关系,是以她宁愿相信,于是木然地点点头,开口回应道:“嗯,明白了!”
云墟顾盼自雄一阵,拉着燕阳的手,慨然说道:“这位大人,入营时间不长,能够做出此等义薄云天之举,敢于挺身揭露被谎言掩盖的事实,着实令人敬佩!我决定,由这位大人暂时署理主事之职,岢岚降职为大人的助理,协助大人处理营盘事务。我就问你,岢岚,你服不服气?”
岢岚躬身回应道:“堂主见事明白、处置得当,属下定然凛遵,绝不敢有半点违拗!”
“嗯,谅你也不敢违拗!”云墟冲着岢岚说完这句话,拉着燕阳的手坐下,开始嘘寒问暖,似乎面对的是一个长辈。
芳芳等人看到云墟低三下四、燕阳安之如怡,尽管感到诧异,可是有云墟先前那番长篇大论铺垫,却也并不感到多么唐突。
“大人,”但听云墟对燕阳说道,“尽管那些人是互殴致死,可是营盘里出现了这样的事,我也难辞其咎。若非大人力挽狂澜、及时出面制止,恐怕还会发生更大规模的互殴,那样的话,我的责任就更大了。”
听着云墟这一扬一抑的话语,芳芳等人那已经释然的心又开始活泛起来——他们的堂主一向趾高气扬,为何突然这般谦抑起来?又为何将对面这个小子捧得这么高?莫非这个小子背景深厚,令堂主都不得不忌惮?
又听燕阳说道:“那你的意思是——”
云墟果断回应道:“自罚,必须自罚,不然的话我睡觉都不得安宁!我打算回去就向宗门禀报,辞去堂主之职,由大器晚成、慧眼识人的涂满接替。我意已决,大人不必规劝,谁劝都没用,嗯!”
燕阳耐心听着,不时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