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老汉的讲述,燕阳方才明白,这居住在大巫门所在地方圆百里的人,都被巫师们种下了蛊毒,时间间隔为三年。三年之内,这些潜伏的蛊毒不会发作,如果种了蛊的人能够按照大巫门的要求缴纳足够的钱粮,巫师们便将他们的蛊毒解除,而住户如果没有足额缴纳钱粮,巫师们便不会为他们解毒,任凭蛊毒发作,折磨他们。
近两年此地风雨失调,田地干旱,农人们打不下多少粮食,自己都经常饿肚子,自然无法足额缴纳钱粮。大巫门屡屡派人上门催逼,怎奈农人们苦思无计,只好捱延下来。到了蛊毒发作的日子,也只好硬挺着,捱过一天是一天,十个人之中倒有七八个人患了蛊病。
这患了病的人,浑身长满肉包,精神、气力一天不如一天,甭说干什么农活了,便是镇日躺着也总是筋骨痛痒,眼看田里的收成又泡了汤,越发没法向大巫门缴纳钱粮了。
眼下,这里的农人其实不是过日子,而是一天天等死。
了解到这些情况,燕阳不由义愤填膺,恨不得当即将大巫门那些孽障一举铲除尽净。
冷静下来,他知道那需要一个很长的过程,当务之急是为这些受害的农人解除蛊患,给他们一些现实的希望。
于是,燕阳先是在神识之中跟佩甫紧锣密鼓地沟通一番,打探出老汉说的都是实情,通过佩甫的讲授知道了解除蛊毒的办法,而后直面老两口,故作沉思状。
老汉见燕阳一时之间没有反应,于是说道:“小伙子,老汉跟你说这些,原也没指望你能妙手回春,不过是寻人倒倒憋闷在心里的苦水罢了。老汉这病,你治得了固然好,治不了也不碍事。老天爷让人活到多少岁,那都是定数,谁又能抱怨什么!”
燕阳闻言动容。老汉全家人病成这样,还不想让人难堪,可见心地极其善良。这样的人若是被蛊毒戕害而死,那就太没天理了!
“大叔,放心吧,你这病我有十足的把握治好!”燕阳语气坚定,“你去寻些白茶根和黄茶根,等量相配,约有一小把的量,泡水喝下去,一个时辰之后包你药到病除。”
“你这说的是真的?”老汉瞪着眼珠子,“这两样东西对山里人来说稀松平常,竟能治这蛊病?”
燕阳点头回应:“能治!越是看起来稀松平常的东西,有时候越是珍贵。”
躺在炕上的那几个男女,一个个坐起身来,其中一个说道:“爹,咱家正好有这两样东西呢,我去寻来试试,看看这小伙子是不是诓人!”
全家人忙活一阵,配好了药喝下。
在此期间,燕阳来到门外,悄悄将佩甫释放出去,让她去对付随时可能到来的佩德罗,随后返回屋内,查探老汉一家人服药之后的情况。
肉眼可见地,老汉及其家人身上的肉包一点一点地缩小着。肉眼看不到的是,他们筋骨之中的痛痒症状也逐渐减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