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阳看到苟又成眼珠骨碌碌乱转,不知道他这些龌龊的小心思,以为他畏难,说道:“查,再难也要查,实在查不出来再说!这件事当然有一定风险,不过只要查出那个妖魔的巢穴何在,你就立了头功!”
苟又成唯唯诺诺地答应下来,怀着复杂的心情离开了。要查出幕末的住所谈何容易,可要拒绝燕阳的要求更不容易,如何化解这两难处境,苟又成着实需要动一番脑筋。
回到皇宫,苟又成第一时间向羌句岂传达了燕阳的要求,苦着脸说道:“老弟,接下来的事情,老哥我可要指望你了。你身为尖牙侍卫,可以在皇宫大内四处巡查,具有极好的便利条件,老哥实在是拍马难及呀!”
羌句岂一听苟又成打算甩锅,当即从座椅上蹦起来:“老哥,你这么说话是什么意思?小弟身为尖牙侍卫不假,可是论能力、见识岂能跟老哥你这老牌军师相比?便是再练上三五十年,小弟恐怕也很难看到你的脚尖!这件事情还是以老哥为主,小弟心甘情愿地为老哥打下手,做些力所能及的事。连燕宗主都如此倚重老哥,亲自把老哥叫了去商议对策,小弟何德何能敢行那僭越之事?”
苟又成甩锅不成,心中懊恼,却又不好对羌句岂发作,只好说道:“老弟既这般说,显然是没把自己置身事外,老哥甚为欣慰。燕宗主的事情懈怠不得,咱们还是各尽所能、尽力而为吧,你看如何?”
羌句岂坐回原位,神态回复安然:“老哥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小弟还能再说什么,只有遵从的份儿了。”
计较一番,二人各怀鬼胎道别。
推诿归推诿,燕阳交代下来的事情他们该做还得做。苟又成每日在各个皇子的府邸中盘桓,便是平日很少打交道的皇子那里也每天去个一两回,反倒弄得那些皇子心里莫名其妙,以为是五皇子打发他来探听情况的。
羌句岂则不停地在皇宫之中四处游走,连最隐秘的角落都不放过,重点巡查地区乃是亲皇起居之地偏安殿。这一举动引起了鸠摩罗的注意,鸠摩罗以为他是被哪个皇子收买的奸细,于是向亲皇加以禀报。
亲皇伏乞思盘察觉其中有些异常,但是皇家尖牙侍卫在皇宫之中巡查乃其本分,不便制止,于是以议事的名义召集诸皇子,先是通报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体,接着以父亲的身份对皇子们训诫一番,大意是让他们安分守己、言谈举止不要失据。
接下来进入亲情畅叙环节,亲皇满面堆笑地跟各个皇子近身攀谈,摆出一副慈父形象。皇子们或沉稳,或佻达,脾气禀性各不相同,却都希望利用这难得的见面机会博取亲皇欢心,逢迎之态显露无遗,独独五皇子流露出了愁苦之色。
伏乞思盘对此甚为纳罕,心想,这个老五到底什么脾性,我还是了解的,平日尽干那些风流快活之事,从来不给自己添什么烦恼,何曾愁眉苦脸过?去岁他的亲娘三皇后暴病身死,也没见他多么哀恸,只是干嚎几声做了做样子,可是今天在我面前却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究竟为何?莫非他知道了三皇后暴死的真相,对我产生了怨恨?不,不可能!那人做事手法高超,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老五纵是神仙也很难察觉。